哐当’一声,我扑街了。
视野翻转,昏过去前一秒就看见黑瞎子和张起灵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
很烫。
我感觉自己要被融化了,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热的,浑身无力,连睁开眼睛都很艰难,幻听似的听见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心跳快的仿佛要爆开,但实际上只比正常人稍快一些而已。
“醒了?”
这是黑瞎子的声音,几个月来我第一次听见他不怎么吊儿郎当的说话,“靠,瞎子我还是第一次见药粽子发烧,真是活久见。”
我心说你他妈才活粽子,紧接着手腕一疼,他娘的有人把我割腕了!
‘傻仔你醒了?脑子没烧糊吧。’系统唏嘘不已,十分自责:‘你刚刚解锁了新能力,结果加载的时机不巧,正赶上你体温升高心跳加速最接近正常人的时候,直接触发特殊效果了……爸爸对不起你啊!’
一股子带着清香的中药味钻进我鼻子里,我还以为是黑瞎子或张起灵给熬了中药,但仔细一闻——不对啊?
血腥味呢??
放了会儿血,那人捏着我的手腕开始包扎,我的体温稍微下降了些,心跳也减慢了不少,屋子里的中药味更浓了,我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
‘没错傻仔,你腌入味了。’系统同情道。
神他妈腌入味了……
我掀掀眼皮,看见的却是一脸凝重的张起灵。他站在床头一言不发,太安静了导致我一开始都没发现他在屋里。再一看,刚刚割我腕的不就是他吗!
“他的棺材,是柳木的。”他突然开口,然后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张起灵的手有些凉,稍微缓解了一下我感觉快要烧成浆糊的脑瓜子。
“哟,还是厚葬啊?”旁边的黑瞎子说。
张起灵摇头:“全柳木。前不栽桑,后不插柳。柳木花无实,寓意人丁不旺……”
啊?
我只记得那棺材全都黑漆漆的,咋一看甚至不像木质。
黑瞎子嘶一声:“这是要人绝后啊,够狠。”
张起灵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又说:“柳木被特殊处理过,呈黑色,四面有浮雕,是条有多对长足的虫子,但不完整……”他罕见地说了一长串的话,但我脑子里系统也在逼逼叨叨再加上有些耳鸣,后面一段就只看见他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都说了什么。
我慢半拍才意识到张起灵这是在对我说话,他紧紧地盯着我,眼底竟然带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期盼。
他在期盼我想起来些什么吗?那可真是盼错人了,我是对一切都两眼一抹黑,甚至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现在只想当个不需要王子的睡美人,奈何系统是个搞事精生拉硬拽逼着我往前走。
我很没辙,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喊他的名字。
可能是发烧烧得,我的声音异常嘶哑,发生困难,还有点喉咙痛。
他眼神有一些微妙的波动,果然小说里那些跟扇形统计图一样的情绪表达不是人能做到的,我没有从里边看出什么复杂情绪变化,但确确实实感觉张起灵有些不太对劲。
像他这种无论什么情况的古井无波,一副世间万物与我无瓜模样的人,稍微有些变化都会很明显。
黑瞎子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哑巴你话说清楚点,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血,可不简单,他真的姓张?”
我余光看见他指了指脚底下,刚刚他把我的手拉过去放血,应该是用了盆子之类的东西接住了,中药味儿充满了整间屋子,闻得我又开始昏昏欲睡。
只听见张起灵说:“我认识他,但是我不记得了。”也是间接承认我不姓张。
……这么说来,你都不记得了还能去挖我坟,然后带着我千里迢迢过来训练挨揍?张起灵你果然有猫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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