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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心里有点发紧。
“你的名字。”小奥突然问。
“张礼。”这个名字脱口而出,他补充道:“礼仪的礼。”
“张……礼。”小奥慢慢的重复一遍,忽然轻笑一声,眼神暗下来。
‘张礼’表面上一派从容,但背上已经紧绷着出了大片冷汗,内层的衣服都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因为那视线简直如黑暗中蛰伏的妖鬼,于此刻显露出了狞狞煞意。
会死的。
无论是大脑理性还是身体本能都在疯狂警示,所有感官都在尖叫,死亡在逼近。
——会被杀死的。
这根本和之前观察的结论完全不一样!
“你骗我。”
而那一瞬间褪去纯美伪装的凶兽用平静的、甚至十分轻柔的语气淡淡道:“告诉我你的真名。”
青年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唾液,脖子上的绳索有些阻碍这一动作的进行,他意识到原本推测中应该更加单纯的目标实际上不仅棘手于超高的身手和敏锐的感官,他把所有人——包括最亲密的身边的人都骗过去了!
因为全身肌肉都条件反射地紧绷起来,不可避免地拉扯到脱臼的肩膀和手臂而产生疼痛感。而绳索的捆绑方式非常讲究,不仅锁死了关节的余量避免被缩骨逃脱,也紧紧地勒住了几处大动脉,肌肉紧绷时牵动绳索,同时带来血液不流通的麻痹感和喉咙被绞紧的窒息感。
他不得不强制全身的肌肉放松下来,以防自己把自己勒晕,但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做显然需要废一番功夫。
“……汪隶。”
吐出这两个字时,他声音哑的厉害。
蹲在角落里的疤脸吸完三根烟,把随便煮的罐头唏哩呼噜吃了个干净后,才扭过头去看那边的情况,发现那个原本被捆成螃蟹的假丘子已经被松了绑,正在活动之前脱臼的肩膀,而哑巴张坐在旁边的石板上静静喝水。
看来谈话已经结束了。疤脸想着,走过去。青年闻声抬头,抢先在他开口前就说道:“丘子没死,我把他打晕后关在东头的废弃宾馆里。他这会儿可比你安全的多。”
疤脸噎了一下,确实,以真丘子的性格,这会儿估计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着老外给的几万前款在外面胡搞,比自己在这有诡异的飞头獠子还断了退路的溶洞里安全了不知道多少。
想想他心里就憋得慌。
“张爷,这人能信吗?”疤脸看向小奥。
他拧上水壶,神色淡淡,“在这里,他一个人出不去,暂时不用担心。”
而汪隶似乎很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只自顾自地揉着手。身体机能在溶洞里这种阴冷环境中恢复很慢,发丘指又被绳索重点照顾过,被勒的几乎发紫。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疤脸哦了一声,清楚一些事是自己不该知道的,不知道的话,能少很多麻烦。不过当下的气氛寂静诡异的让人坐立难安,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打破这片沉默:“张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怎么才能从这鬼地方出去?”
他以前下的都只是些没什么油水的小墓,经历过最大的凶险也不过是一两只粽子,面对刚才那些诡异的飞头獠子,没吓得精神失常都是他心态够坚韧。现在面对这个自己而言碾压性强大的人,疤脸有一种堪称盲目的信从,毕竟都是明摆了自己一个人单干必死无疑。
“这里的东西情况很复杂。”
这位哑巴张的嗓音很轻,但也足够让人听清楚,“那些飞头獠子对声音十分敏感,然后是热源。而那个大的,”他顿了顿,似乎一时不知道怎么代称那个巨大人头,干脆跳过继续道,“那个上面应该链接着机关,只要它一出来活动,就会牵引出其他变化。可能再引它出来一次,石壁就能打开了。”五⑧16○.com
疤脸一想到那个东西就浑身难受,不由得问:“那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那就只能看运气,从这么多溶洞里碰运气看哪个能通到外面了。”
汪隶这会儿插嘴,“不过这种概率太低了,反而很有可能走着走着就进了它们的老巢,或者堵死在山体里。”
他看着小奥,说道:“我在来之前,调查了一些东西。这些德国人的目地不仅仅是王侯墓这么简单。我想你一定清楚,他们要在这里找一个非常神秘的东西。而你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现在出了意外,他们一定会派人进来查看。那些德国人的手段很粗暴,很可能会直接炸穿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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