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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珩心情却似乎不错,被她拂开也不生气,转而抱着她坐到了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发:“往常三催四请的你才来,今日怎么主动来了我这里?”
“有东西给你。”
雪衣慢慢吞吞地从袖中掏出了一串手串,别着脸塞给他。
“动作这么快。”
崔珩接过,眉梢动了动,“以你这个别扭性子,我还以为你得拖上一个月。”
她哪里别扭了?
“不要算了。”雪衣抿着唇,伸手欲抢回来。
崔珩却手一扬,高高的让她够不着:“谁说不要,拿都拿过来了。”
这话说的,弄得好像是她主动似的。
雪衣闷闷地有些不高兴,崔珩见状也不再逗她,只戴了上去,故意递到她眼前:“这回大小倒是合适,你还挺有心。”
他的手修长匀称,戴着褐色的檀香串说不出的好看。
可当手指一拨那珠子,沉闷的声响一传来,雪衣腰眼一麻,又想起了被恶意磋磨的情景,立即挪开了眼。
“有什么不敢看的?”崔珩声音染了笑,“这才哪到哪儿?”
紧接着,他又附耳,靠近她耳朵说了句,雪衣脸颊瞬间更烫了,掰着他的手便想躲开。
崔珩却牢牢地按住了她的腰,笑了一声:“别躲,今日不动你。”
雪衣回头,这才发现他眉间带着些倦意。
“你这两日很忙?”她问道。
“出了点事。”崔珩没提兄长的事,只拉着她的手搭到太阳穴上,阖着眼微微后仰着,“帮我揉揉。”
雪衣本不想帮他,但难得看到他露出疲态,还是搭了上去,两指用了点力。
边按着,她边套起了话:“你既这么忙,那立女户的事是不是需要缓一缓?”
“不用,有人在办。”崔珩声音沉着。
雪衣迟疑,又问:“那找院子的事呢,你这两日如果忙,我可以自己去……”
“已记经找好了,改日带你去看看。”
雪衣动作慢了下来,不动声色地问:“是吗,这院子在哪里?”
“光德坊附近,离你的布行不远,大抵只需……”
崔珩算了算,正在想多少时间,雪衣却打断了他:“只需一炷香的时间是不是?”
崔珩睁眼:“你去过?”
“我不但去过。”雪衣停了手,目光灼灼,“我还知道这是李如风的,是不是?”
崔珩顿住:“你撞见他了?”
“是。”雪衣推开他站了起来,“若是没撞见他,我恐怕又会被你骗过去!”
“我骗你什么了,不是替你找了院子了?”
崔珩也跟着站起来。
“是,你找了,但是李如风说你找院子是为了养外宅。”雪衣盯着他,“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要把我养成外室?”
原来她是误会他把她当外室了。
崔珩仔细回想了一遍,那时他似乎只是嫌李如风烦随口敷衍了一句外室妇,没想到竟传到了她耳朵里。
李如风这个嘴里把不住门的,崔珩敛了敛眼神。
但李如风本就一知半解,崔珩料定陆雪衣根本不知立女户的事,于是只是平静地解释:“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我亲耳听到的,难不成你又要骗我李如风说的是假话?”
雪衣现在根本不信他。
“他说的是真的。”崔珩平静地承认。
“既然是真的,那还有什么可误会的?”
雪衣顿时更气了转身就要走,“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需要表哥再帮我,日后我的事情也与你无关。”
“站住。”崔珩叫住她。
雪衣却固执地要走。
“我让你站住。”崔珩步子一抬,直接挡住了她的路。
“站住做什么?你不是都承认了吗?”雪衣吸了吸鼻子。
“他说的是真的,外室也是真的。”崔珩解释道,“但不是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衣呼吸一停,茫然地看着他。
“我没想把你当外室养。”崔珩又接着道,“不是说的你。”
雪衣这回彻底听明白了,原来李如风说的那个外室另有别人。
也就是说二表哥除了她,外面还有一个女人。
原来他还有别人。
也对,他这样的身份,身边怎么可能少的了女人。
心口突然有点发闷。
雪衣手心微微蜷起,半晌,她眼睫慢慢垂下:“原来是我误会了,那……那确实不关我的事,那个院子就留给她吧,我再另找别的地方,不需要表哥帮忙了。”
当听到那个“她”字时,崔珩明白她又误会了,眉梢动了动。
脑袋不大,倒是会胡思乱想。
“吃醋了?”崔珩唇角勾起。
雪衣脑子里正乱,被他一点,心口急剧的缩了一下。
片刻,她低着头,只含混道:“没有,没事我先走了……”
崔珩盯着她闪避的眼神,喉间逸出一丝愉悦的笑:“真没吃醋?”
雪衣心里乱的很:“我没有,我就是有些意外罢了。记”
“意外?”崔珩忽然靠近,“你真当我是铁打的?”
雪衣没明白,原本垂下的头慢慢抬起:“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崔珩俯身,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摩挲着,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哑,“我平时不都给了你,给了你多少你不知道,哪还有别人。”
雪衣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顿时红涨起来。
“脸红什么,这不是事实?”崔珩一脸坦然。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除了上值,似乎都与她在一起。
雪衣声音无措起来:“那……那外室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如风那晚瞧见你了,追着问个不休,我原是敷衍他的,谁知传到了你耳朵里。”
崔珩解释道。
“你怎么不早说?”
雪衣闹了个乌龙,顿时觉得没脸。
“你一上来就质问我?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我说了你信吗?”
崔珩声音坦然。
“我没胡子。”雪衣小声地反驳,仍是有一丝倔强。
“是,你没胡子,你眼睛像刀子,看过来简直要杀人。”崔珩瞥了她一眼。
“谁让你不说清楚。”雪衣仍是别扭。
“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了?”
崔珩反问,声音淡淡的,但眼神却沉沉的压过去。
“不是。”雪衣立马摇头,“是我错了,我该给你赔礼。”
“算了。”崔珩心思原本就不纯,转身淡淡地揭过。
可雪衣却是个认真的性子,忽然扯住了他的袖子:“冤枉了你是我不好,我自然是要赔的。”
“你想怎么赔?”崔珩忽地起了心思。
“对不住。”雪衣想了想,认真地道歉。
“就这么简单?”
崔珩心思被勾了起来,却只听到轻飘飘的三个字,声音不悦。
“那……那你还想怎样?”
雪衣被他盯着,声音乱了起来。
“赔礼要有赔礼的样子。”崔珩唇角微微勾着,“你既然想赔礼,是不是得拿出点诚意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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