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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纤细白净的玉手托着白瓷碗,格外的赏心悦目。
连那碗中的苦黑的药汁似乎都没有那么难闻了。
崔三紧皱的眉松开,从善如流地接了过去。
未婚夫妻也是夫妻,有了婚约,很多事便可以更进一步了。
两手互相传递的时候,崔珩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样子,原本随意搭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
饮完药,女使又端了一盘蜜饯过来,雪衣伸手拈了一颗,用帕子包着递过去,崔三郎什么话也没说又顺从地接过了 。
往常说服崔三郎喝药总要废好一番功夫,没想到今日这么容易便成了。
看来三公子是当真欢喜这位表姑娘。
女使端着药碗下去的时候,凑在一起眉眼都含着笑。
里面,崔三郎后颈处也微微发着红,劝着雪衣坐下:“表妹不必辛苦了。”
“不辛苦。”雪衣擦了擦手上的糖渍轻声道。
一回头,当看到二表哥正冷冷地盯着她的时候,她手中的帕子一紧,又连忙坐了回去。
那椅子被动了一动,雪衣落座的时候腿磕到了桌腿上摔了一下,幸好有一只手扶了她一把。
“表妹小心。”崔珩扶起她时关心道。
当着崔三的面,他声音格外的疏离客气。
但背过来那只手却正好落在了昨夜他掐着她腰肢的位置。
指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摩挲了一下,雪衣瞬间腰眼发麻,挣了开坐了回去:“多谢表哥。”
崔三正饮茶,并未发觉他们之间的暧昧。
放下了茶盏的时候,他思索了一会儿,想起了不日前陆雪衣晚归被崔珩所救的事,又转向崔珩:“上次的事我替陆妹妹谢过二哥了,我这病不宜出门,若是再遇到什么急事,往后恐怕还得劳烦二哥多多照顾陆妹妹,不知二哥可愿搭手”
让二表哥照顾她?
雪衣莫名有些脸热。
崔珩顿了顿,声音如常:“自然可以。”
只是手一垂,刚抚过那细腰的指却腾起一股热意,灼的滚烫。
崔三郎一天中大部分时间还在修养,喝了药,他又该休息了。
雪衣和崔珩便一起告了退。
这时候暮色已近了,雪衣匆匆地回了梨花院。
她走的急,没注意到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
等她开了门,准备进去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挡住了门缝。
是崔珩。
“二表哥,你怎么跟来了?”
雪衣惊慌,四下看了看。
幸而这时候正是用膳的时候,陆雪凝大抵去陪姑母了,屋子里的灯都没亮。
“过来照顾你。”崔珩眉梢染着笑。
什么照顾,哪有兄长照顾到人闺房里来的?
雪衣脸颊微烫:“三表哥并不知我们的事,二表哥不必当真。”
“你在维护他?”
崔珩问,从容进了她的房间,仿佛像回自己的房间一样坦然。
“没有,我只是见他可怜罢了。”雪衣连忙关上了门。
“与其可怜三弟,倒不如可怜可怜你自己。”
崔珩略带了些讽意。
他意有所指,雪衣便明白他是看出来姑母在给她立规矩的事了。
雪衣站的太久,小腹一直坠坠的疼,不得不扶着腰缓缓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我的处境我自然是知晓的,否则也不会一心想解除婚事。”
崔珩见她连坐下都有些困难,那股莫名的火气又散了开。
他转头,随手将一个药瓶丢了过去:“拿着。”
“这是何物?”雪衣问道。
“你不是难受?”崔珩没直接说,换了种说法。
雪衣看着那小小的药瓶更糊涂了。
这药瓶不大,里面装的是涂抹的药膏。
可她明明是小日子来了胀痛的不舒服,二表哥给她这药膏干嘛?
要给,不是也应当给一副姜茶之类的?
雪衣抬头,又发现二表哥眼神似乎在避着她。
像他这样高傲的人,怎可能会避着她?
雪衣略一思索,恍然明白了这药是用在哪里。
二表哥原来是因为她是被弄伤了才给了她这药。
脸颊忽然烧了起来。
她是不舒服,但好像……还没到这样严重的地步。
“怎么不接?”崔珩又问。
“不用了。”雪衣拒绝。
这药根本不对症啊,她小声嘀咕道。
崔珩却以为她是被惹的生气了。
“下次不舒服提早说。”
他顿了顿,算是变相的让步。
雪衣原本是不气的,但听到他还是这样高高在上的口气却突然来了气。
下次,谁想跟他有下次?
再说了,提前开口就有用吗?
他一动起情来,根本不听她的哭求。
假正经。
雪衣将错就错,干脆没解释:“我不要你的药。”
“你闹什么脾气?”崔珩拧了眉。
都撕裂了,还在闹别扭。
“大白日的,我好好的过去领赏赐,反被你摁在榻上这样对待,我不该生气吗?”
雪衣也蹙了眉,把那药瓶推了回去,“我不需要,你拿走。”
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起身直接往里间去。
错身的时候,崔珩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耐着性子警告:“不要任性。”
“我的身体,不用你管。”
雪衣甩开了他的掣肘,不知是该气他那些话,还是气他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怎么跟崔茵茵似的。
崔珩见陆雪衣极缓慢地走着,明明很难受,就是倔强地不愿意低头,火气也冒了起来,一伸手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丢到了榻上。
“你干嘛?”
雪衣慌了,她小日子还在,万不能行房。
“你说呢?”
崔珩面无表情,看了眼她的衣带:“自己解开。”
无耻!距离上次这才过去多久,他难不成是禽兽吗?
雪衣一边捂紧了衣带,一边慌张地往后缩:“你走开!”
崔珩的耐心却已经耗尽,实在不想跟她再无理取闹下去,一手按住她的腰,另一手从她下裳伸进去,想把她的亵裤直接扯下来。
可是当伸进去的那一刻,他忽然摸到了一块厚厚的棉布。
崔珩脸色微变,慢慢抬起头,喜怒不辨地看着陆雪衣:“你是来小日子?”
雪衣此刻也愣住,看到了他右手握着的药瓶,才明白原来二表哥是要亲自给她上药。
四目相对,无形的尴尬蔓延了开。
“我又没说我伤了……”
还是雪衣最先受不住,通红着脸移开了眼神。
崔珩看见她耳根处的红晕,也慢慢抽回了手,将药瓶丢下:“没伤就算了。”
什么叫算了,雪衣默默整理着衣服,越看那药瓶越碍眼。
她瞥了一眼,冲着那转身离开的人喊道:“东西拿走。”
“先放你这里。”崔珩随口道,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兴许以后用的着。”
谁会想用这药啊?
他又在威胁她!
雪衣气得想哭,抄起手边的药瓶便想砸过去。
可此时崔珩正好回头,看了她一眼:“想干嘛?”
雪衣瞬间泄了气,委屈地又将药瓶放了下来:“没干嘛,我、我就是想看看怎么用。”
“提前看看也好。”崔珩薄唇微启,“有备无患。”
雪衣彻底怕了他了。
摔又不敢摔,扔又不敢扔,只能赌气地翻身背对着他:“我困了。”
她胡乱地埋在枕上,夏日衣衫单薄,侧对着他的身形格外窈窕。
一把细腰不盈一握,修长的腿匀称笔直。
偏偏她自己全然不知道,还因生闷气上下蹭着,蹭的上衣都卷了起来,露出了一大截细白的腰和饱满的弧线。
她再这么勾他,这药迟早有用上的一天。
崔珩只看了一眼,隐隐又有些心烦意乱。
“盖好了。”
崔珩冷声道,随手扯了件毯子丢过去,才压下了火气转身出去。
这是夏日,雪衣正热的发紧,突然被罩住浑身发热。
她扯了开,才发现二表哥的背影似乎带了些火气。
谁又惹他了?
莫名其妙。
雪衣咬了咬唇,握着手边的药瓶不知该如何是好。
烦闷了半晌,她只好暂且将药瓶塞进了床边柜子里,最好永远不要有用到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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