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厦门前线则足有四万大军,他若是不恰好被气死,只怕是要父子相残,打这样一场内战了。可笑,国姓爷死后清廷发动第四次厦门战争,延平郡王大败亏输,却是又反而全军退到湾湾去了。”
“原来如此,那么想来,这次这冯锡范要我招降的黄、周二人当年必定也是这厦门死战派的人物了?”
“准确的说,应该算是死战派之首吧,当年郑家过半的军队都是掌握在他们两人手中,延平郡王能在国姓爷死后坐稳位置,也多亏此二人保全。”
刘大炮忍不住讥讽道:“两个所谓的死战派之首,因为不肯追随国姓爷去湾湾徐图大业,不惜裹挟延平郡王造反,结果,现在这俩人成了福建水师,耿精忠的部将?不是说不惜在厦门决一死战,玉石俱焚么?那现在又为什么要招降两人?”
雷震天闻言也是沉默了片刻,良久,竟跟刘大炮要了一根雪茄,点着后抽了一会儿后才道:“只怕是,又要起争端了啊。”
“我师父是徐图派?”
“当年师兄是国姓爷的侍卫长,就是国姓爷派去厦门接前线将士家眷赴台的将领,国姓爷死后,他在湾湾就成了国姓爷留下的这一脉徐图派之党魁,自延平郡王继位之后就一直都深受排挤,这才不得不化名为陈近南,在内地建立天地会,以示,他们徐图派并非贪生怕死,反清复明之决心,这,就是咱们天地会的历史。”
刘大炮不由得由衷地感叹一声:“可惜了国姓爷的一世英名啊!”
“此前岛内斗争斗而不破,那也是因为反攻无望,所有人不管是什么派系都不得不暂在这湾湾容身,可是眼下福建水师遭受重创,反攻厦门的时机已至,只怕是,又要起妖风了。”
“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恐怕他们不止是想要反攻厦门,说不得还有人打着放弃湾湾的主意吧,延平郡王本人呢?当年之事他应该也算半推半就,颇有些强迫他起兵的意思,事到如今,他到底是徐图派,还是玉石俱焚派?”
“不知道,不过延平郡王威望上毕竟不比国姓爷啊,有的时候,他是什么派也并不完全取决于他自己本人如何作想,更要看下面的弟兄们是什么派,哪一派人多,哪一派势众。”wWω.㈤八一㈥0.CòΜ
“所以说此时这冯锡范想要让周黄二人叛而复降,也是为了借助这两人的威望整合死战派,以此来压住师父一头喽?而既然我师父在内地创建了这天地会,不用想,这刺杀施琅的任务其实一直就在我师父的身上对吧,我师父这么多年都没做成之事,若是被这冯锡范轻而易举的做成,想来,我师父的脸上也未必有光吧。”
“恐怕……还真是如此,不过这两件事本来也对大局有利,若是当真能成的话,以师兄的人品,想来定然也不会阻拦于你。”
刘大炮闻言不由恼火地道:“这算是哪门子的大局啊!康熙眼看着就要撤藩了,三藩必然齐反,到时候厦门哪里还用得着打?耿精忠他得毕恭毕敬的把咱们请到厦门去!现在搞这么多的事情,这不是上赶着要把养寇自重的借口送给那耿精忠和尚可喜么?”
雷震天闻言,自然又是一阵皱眉。
“鞑子皇帝虽说是有撤藩之意,但什么时候撤藩,怎么撤藩目前来看尚是未知之数,况且如何就能认定撤藩之后这三藩必反呢?要说吴三桂可能会反,我倒是信的,但这尚可喜和耿精忠,只怕是未必就会有这样的胆子,眼下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就要因为这未知之事儿错过么?”
“师叔,你信我,三藩必反。”
“师叔当然信你,可你要延平郡王与岛上无数的弟兄凭什么信你呢?”
“刘秉权和金光祖都开始联名举荐我了,我听说那金光祖此次没来潮州是因为他去广西找孙延龄去了,这分明就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了,这说明连他们俩都相信三藩必反了啊。”
雷震天皱眉半天,问出了一个与前些时日康熙面对孝庄时一模一样的问题:“他俩一个广东巡抚一个两广总督,你立功,他们举荐你,有什么问题?这和三藩造反又有什么关系?”
刘大炮自然是也只得和孝庄一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猪队友带不动啊。
不止是雷震天,此时听他这么一说,与冯锡范这么一见,他对这天地会背后的延平王府都已经是失望透顶了。
既然,现在这湾湾郑氏中占据主流的,已经不再是当年追随郑成功的那一帮仁人志士,而是一帮嘴上说得好听,但实际上却全都是一帮虫豸的家伙,这所谓反清复明的大业,恐怕注定已是镜花水月。
三藩乱与不乱,跟这帮鼠目寸光之辈一起,恐怕都没有成事的机会。
哎~
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刘大炮想了一下,想去海外隐居生活,其实也不一定就要揍郑家的路子么,那个何铁手与他的师父不也是在海外生活着么?
自己完全可以去投奔何铁手啊。
没错,这里太危险了,那冯锡范与郑克爽来潮州搞事,搞不好会把自己给暴露了也说不定,甚至于这帮所谓的死硬派搞不好会为了打击师父所代表的徐图派,故意暴露自己也说不定。
那个冯锡范居然还敢威胁说要杀自己全家?刨自己祖坟?
虽然他是一个穿越者,自己的全家自己绝大部分都不认识,自家的祖坟在哪更是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想弄死这个冯锡范。
就当是……自己送给陈近南这个便宜师父的临别礼物吧。
这么一想,刘大炮的心里舒服多了。
只是,自己如何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之下撂挑子,顺手在坑死这冯锡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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