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了啊!刚刚恢复人身的杨小海不甘的放下了火腿,转而开了一瓶红酒。能灌一点是一点吧!
吃饱喝足,杨小海打算收拾下乱七八糟的大厅。毕竟这是他的“家”,是他现在以及将来要生活的地方。他不能放任污血和碎肉发臭腐烂而无动于衷。于是杨小海找来了簸箕和扫帚,开始一间间清理起来。
一直忙到头昏眼花,方才堪堪清理出一间房。杨小海哈气连连,随手将工具一扔,趴在了刚换过床垫的床上。没几分钟,悠长的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咕...咕噜噜…”连串的肠鸣音将杨小海从梦中拽回了现实。睁开眼,盯着头上昏黄的电灯,好一会之后,杨小海才回过了神。“做人真麻烦,还要睡觉。”随着感慨,小腹处传来了一阵强烈的尿意。
杨小海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来得及对“五谷轮回之所”修葺。握着拳头转悠几圈,直到翻出个塑料桶,方才草草了事。
光着脚丫子找来了卫生纸,杨小海再次抱怨:“做人真不是一般的麻烦啊!”待得收拾停当,他才从里到外的穿。杨小海把黑色磁卡收在贴近心脏的里怀中,手里提溜着刚被当做净桶的塑料箱,丁零当啷的上了大厅。
翻找一番,肩扛扁担挑着两个大空桶的杨小海走到显示器前,将磁卡插了进去。随着大门缓缓打开,杨小海收回磁卡。走出去,大门缓缓的自动关闭。怎么就感觉少点什么呢?
杨小海站在大门外,仰头看向云层之后的太阳,努力的思索着。“糟糕,我怎么这么冒失,一点准备没有就把门打开了?万一门后有感染者,或者有啥不怀好意的家伙潜伏着,我岂不着了道儿?
哎!大意了大意了!感染者当久了,都不会当人了!”杨小海看看四周,静悄悄的并无特别之处。摇摇头,支棱起了耳朵,重拾谨慎的杨小海向水库走去。扁担连着两个空桶,一路上留下了轻微又悠长的“嘎吱嘎吱”声。
一路无事。别说“感染者”,就连能动弹的玩意都没看到。整个世界静寂的可怕。到了水边,杨小海卸下空桶后,忽然想起了渔网的事。眼看距下网的地儿也不远,杨小海向记忆中安放“地笼”的地方走去。
可能是怕麻烦,即使有了伤亡,那些家伙却也没有另起炉灶。杨小海稍一凝视,便看到一望无边的“地笼”在水下浅浅的荡涤。“够贪的。这是把所有地笼都下了吧?”杨小海抓着“地笼”的一角,拽到了岸上。
都不用细看:密密麻麻,满满腾腾,渔网竟被撑的满满登登。甲鱼、田螺、各种淡水鱼、细小的虾子数不胜数,一看就是好久没人收取的样子。杨小海挠了挠左臂上的大包——那是昨晚蚊子送给他的礼物。
“空姐”正好吻在咯吱窝上,以至于麻痒无比。“做人太麻烦了!”杨小海又抱怨起来。两月之间,别说蚊子不叮苍蝇不咬,就连小飞虫都对他敬而远之。他好久没被虫子占便宜了。
蚊子不叮死人倒还情有可原,但所有昆虫都不叮咬感染者就有点奇怪了。或许,这又是个谜?
想归想,但他可没心情研究。因为他被满满一“地笼”的水产坏了心情。“地笼”收获虽丰,却没几个活的!面对泡白泡烂了的“美食”,杨小海在即将要进行的工作表上又划上了浓重的一笔:清理几十个“地笼”!
他也可以不管,毕竟另一间“避难所”里还有全新的渔网。可任由这么多有机物在水中腐烂,会不会污染水质呢?他不想更换取水的地方。因为那就意味着改变路径,意味着探索地形,意味着更多的工作。ωww.五⑧①б0.℃ō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的杨小海怕极了折腾。即使辛苦些,也比面对未知要有把握。谁让他的运气一直那么衰呢?出来洗个澡都能被追杀,他还敢肆无忌惮的瞎得瑟吗?心有余悸的杨小海吭哧吭哧的把几十个“地笼”拽上岸。
把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在岸边。留下一地狼藉,他扛着扁担晃悠悠的离开了。几十条“地笼”在夏日的炙烤下,渐渐的脱水、干瘪起来。不得不说,水库边儿是真偏僻啊!这都三个多月了,杨小海见过的人寥寥无几。
这也是他敢于把“地笼”扔在一边不管的原因。虽然没说过,但他的潜意识里已经认为剩下的活人肯定不多。或者说全世界只剩了他一个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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