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稚一直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手还放在了他的腰上,慢慢地顺着他的腰带在摸,停在玉带钩的位置上,呼吸也跟着凝滞起来。
“大人,你身上真的有股香味,不像是酒的味道。”李稚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刚刚在园外,他就有下意识的冲动,想要离谢珩更亲近些,忽然他抬起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盯着谢珩的脸。
谢珩在看见那道眼神时,脑海中有根弦跳了两下,“好了,别闹了,我去把灯点起来。”
李稚哪里听得进去他说什么,重新用力地亲了上去,手同时环抱紧了谢珩的腰,他亲着谢珩,像是在慢慢厮磨,动作并不熟练,但他显然很享受这个过程,炉中的炭火烧得通红,窗檐上有水珠流淌下来,就在他想要尝试着深吻下去、手也不自觉重新插到谢珩腰侧衣服中时,谢珩抬手牢牢地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
相比较于李稚那种磨一下、碰一下的亲昵,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带着些许的清酒气味,以及罕见的放纵与强势,或许还有那座深山古寺中陈年的白桂花、茶香和雨水的气息,李稚感觉到唇齿瞬间被撬开,舌头被推回去,他整个人都懵了,近似窒息时眼前有白光闪过,一种名为“快感”的浪潮瞬间冲刷了他整个脑海。
谢珩停下来,他低头望着大口喘着粗气的李稚,而李稚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圈在对方怀中都没察觉,浑身都软了,背用力地靠在书柜上,与他对视着。
谢珩的眼睛看上去比平时要昏暗很多,他静静地注视着李稚的脸,很久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一件事,如谢晁所说的世间情爱有个七八分就够受用,并不是人间的常态,情深情浅并非人心所能够控制,一切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等回过神就已经太迟了,所谓的一见钟情并不是指见到即肝肠寸断,而是说有的故事从初见时的第一眼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情之所起,比一阵风吹过还要没有缘由。
晚上睡觉时,李稚似乎格外的亢奋,躺在床的内侧,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窸窸窣窣的发出各种很小的声响,直到谢珩转过身去,伸手将人拦腰捞过来,按着后脑勺将人压在了怀中,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之后再没有任何的动静。
每年二月中旬份,是谢氏的祖祭月份,按祖例,谢氏子弟都要回老家建章拜祭先祖,所谓的建章就是盛京的古称。谢晁去世后,为了纪念这位家族中最德高望重的先辈,谢照与同辈的谢氏族人商议好,将未来五年的祖祭地点放在了宁州邺河,谢珩也同意了。
所谓的祖祭,除了祭祀先祖外,常年在各地当官的各脉谢家人也会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聚在一起交流政事、沟通人情,这才是祖祭对大家族而言真正的意义所在,将所有人都凝聚在一起,若是有落魄的旁支便伸手帮衬一把,谢氏一门煊赫了六百年,深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若是不能够相互扶持,再大的家族也是说散就散了。
谢珩作为谢家如今的家主,又与谢晁祖孙感情深厚,于情于理,今年二月他也要前往邺河祖祭,来去一趟大概要一个月左右,届时徐立春也会跟着去。
谢珩动身前已经命人将所有事情都提前安排妥当,也早就和李稚说了这事,临行前,他看见李稚欲言又止,于是停下来与他单独待了会儿。
李稚这两个月日子过得确实滋润,每日跟在谢珩身边做事都快养成习惯了,谢珩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他自觉正如胶似漆蜜里调油,这忽然一下子要分开这么久心中还真的有些舍不得。二月份初,天气刚刚逐渐转暖,阳春又小雪,谢珩站在庭院中与他告别,“有事可以写信给我。”
李稚点了下头,他也没说什么“希望你早点回来”的话,打量了一圈见四下无人,上前去抱住了谢珩,手轻轻地摸了两下谢珩的后背,然后松开了他。
谢珩看着李稚良久,眼中仿佛有风吹过而起的波澜,他伸出手去揉了下李稚的脑袋,转过身走了。
站在原地的李稚望着雪中那道背影,慢慢笑了起来,他此时此刻才明白,心意相通原来是这世间第一等的快乐,甚至不需要多说什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够拨动心弦。五⑧16○.com
作者有话要说:小孩子的快乐总是这么朴实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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