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念头于一体。
莫名有种原始野性,令人一见就感到惧怕。
这便是贺密一氏供奉敬拜的元巫尊!太古之时。
巫道也曾兴盛一时。
并不比仙道、武道差上多少。
可惜太过重视血脉,不乏一族断绝,功法尽没的例子。
再加上诸多条件苛刻艰难,最终失去天地垂青,湮没于史书当中。
穆如寒槊从太古流传的《巫魔经》中,攫取一缕神髓真意。
让贺密一氏供奉敬拜,凝聚出这样一尊香火神灵。
「多谢少主!」
董敬瑭看到栩栩如生,好似从变成活物的元巫尊神像,内心涌现一抹激动。
他服用炼化那枚百战大丹,气血真罡深厚盈满。
只需深刻感悟天地道则,就能于体内孕育根本气海。
由此,踏入四重天大圆满!这一关,本来耗时巨大。
天地道则法理,皆烙印深邃虚空。
除非将心神打磨圆满,魂魄灵觉秋毫敏锐。
不然的话,根本难以洞见道则之景,法理之相。
因此,四重天大高手往往一次闭关就是三年五载。
可掖庭九姓,却能够通过香火神灵的赐福洗礼,直接感悟相关的道则法理。
也算是剑走偏锋的捷径。
正当董敬瑭顿首拜倒,准备礼赞元巫尊。请神入心间,灌顶诸般道则法理之时。神堂蓦地一震!
好似平地打了个惊雷!音波轰然炸裂!
将地砖都挤压出粗大的裂纹!
那一座座红布遮盖的神像皆是剧烈摇晃!
「穆如少主,发生何事了?」
董敬瑭跪在蒲团上,眼中闪过浓重诧异。这是香火神灵齐齐显圣?
可贺密一氏只供奉元巫尊。
不至于引动永夜王、都神煞这几位吧?穆如铁亦是眉头紧皱,并不清楚为何有此异变?
掖庭九姓世代供奉的香火神灵,说白了就是除去百代血契之外,又一操纵奴才的歹毒手段。
人拜神敬佛,心神魂魄渐受侵染,难免丧失本我灵性。
到时候,便如君王与臣子般法度森严。神要你死,不得不死!
「何方妖邪,敢在神堂放肆·····」
穆如铁眉毛一扬,正欲出手镇压这股动荡。
却见迦楼一氏供奉的永夜王,那尊侵染无穷香火愿力的神像,发出「喀啦」刺耳声音。
竟是从胸口撕开一条数尺余长的深刻裂痕!
紧接着,无数念头聚拢成形,带起阵阵阴风呼号。
身披漆黑法袍的永夜王显现出来,看到穆如铁与董敬瑭,它不由急声惊呼:
「快救本神!」
语气极为仓皇凄厉,好似即将大难临头一样!
穆如铁疑惑不解,永夜王作为迦楼一氏的香火神灵。
麾下四大护法神加持,放在掖庭当中,都算强横。
除开贺密一氏的元巫尊,几乎没有抗衡的对手!
谁又能伤得到这样一位!
长驻千百信众心间的香火神灵?
永夜王的念头波动还未散去,又有一道霹雳也似的崩裂巨响,滚滚席卷整个神堂!好似飓风交错,刀剑切割!
狠狠打在穆如铁的乌金软甲上,竟有几分铿锵声音!
董敬瑭倏地起身,熊熊似火的气血真罡喷薄而出,扫开强劲的气流。
他眉头紧锁,举目望向神像崩碎的永夜王。
团团念头不断撕裂,好似凝聚成一道可怖的箭光!
「有人隔空射杀永夜王!是谁?!」
穆如铁瞬间明白过来,永夜王不知道招惹到哪个硬茬子。
竟被顺藤摸瓜到掖庭神堂,连本体都要保不住!
「好厉害的箭术!千里锁魂,横跨虚空,追索气机!难不成是····」
董敬瑭目光震骇,心头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让掖庭和三更堂都很记挂的名字。
纪九郎?
他之所以登顶幼凤榜。
便是因为张弓射伤大宗师的那一战!辽东箭手并不少。
可能够把一尊香火神灵逼到绝路的顶尖之辈。
兴许只有那个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了!「穆如铁!快些将掖庭的香火愿力借给本神!」
纪渊的那一箭断绝因果,居然把神灵与信众之间的香火连结,撕裂斩开!
永夜王被吓得肝胆俱裂,长驻于迦楼荼心间的法相破碎。
更是让它再也升不起半点抵抗之心。「永夜王你究竟惹到谁了?横跨虚空,斩杀神灵!该不会是把聂吞吾引过来了?!」穆如铁面色难看,香火愿力的收集积累,并不简单。
掖庭世代供奉,也就堪堪养出八尊神灵。但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永夜王就此被射杀。
「众生愿力,号精为神,聚形成灵!敕!」穆如铁口诵秘咒,神堂顿时化为一片浓郁无穷的香火汪洋。
无数人的祈祷与吟唱若隐若现,好似浩浩荡荡的璀璨长河凝聚出来。
其中承载众生的心念,所有美好的愿景。「把这些吸收炼化,岂不是一举成神!从此法力无边,神通广大!
董敬瑭眸中倒映出五光十色的斑斓幻景,不禁感到心神恍惚。
磅礴无匹的香火愿力,好似江海决堤,倒灌进入永夜王的体内。
漆黑的法袍「噼啪」作响,隐约显出斗大如星的玄奥道文。
好似永夜降临,众生俱寂!
透出一股大破败,大涅槃的无形气韵。「因祸得福!哈哈哈!凡夫,你恐怕万万没想到,借你之手,让本神成了!
永夜王口鼻眼窍,像是深邃的空洞,肆意吞纳掖庭世代积累的香火愿力。
好比服用一枚天元大丹,它不仅把破碎的念头弥补回来,实力更是暴涨!
甚至有种充塞天地,睥睨寰宇,举手投足捉拿星斗的伟岸之感!
「这才是真神!无所不能,傲视苍穹·····」永夜王正在沉醉,可下一瞬就被剧痛惊醒。
崩崩!崩崩崩!
撼天弓发出的可怖箭光,依然如同摧枯拉朽,将宛若海潮的众生愿力一举劈开!断绝因果,对于香火神灵而言,简直是大杀器!
「这些······就由本官收下了。
尔等的脑袋,暂且寄存着,等本官来取!」冰冷的话音垂流十方,随着箭光撕裂永夜王的胸膛,无穷无尽也似的滚滚香火,流向磨盘般大的狰狞窟窿。
霎时就少了大半!
「是他?纪九郎!你欺人太甚!」
穆如铁目眦欲裂,他哪里料得到,掖庭百年积累。
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隔空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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