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样的宇宙……真的是一品们想要的吗?
在此时此刻的巫神山。
有记载:“筮人掌三易,以辨九筮之名,九筮之名:一曰巫更,二曰巫咸,三曰巫式……”
就占卜这一个技能来说,巫更第一,巫咸第二。
在他的旁边,筮草规规矩矩的坐着。
筮草,由巫咸培育出来的二品,专精于占卜,其存在方式实际上类似于人道的人皇剑和诸界枢机,是一种特化的二品。
当初李启和祝凤丹偷窃欲界,就是筮草在负责看守,不过现在筮草在巫更旁边,可想而知,之前假扮巫咸的就是巫更。
筮草化作原型,作为占卜的道具而存在,看起来就像是一把普通的草叶。
巫更屏息凝神,从手中抽出筮草数着数量,然后将这些平分为相等的三把,先用左手拿起一把,接着用灵敏的右手指尖一小束一小束地拈出来,边拈边计算着数量。
数清楚数量之后,将这些筮草置放在旁边,直到手里只剩下几根叶子,再用左手的两根手指紧紧夹着。
他按照巫觋们所用的仪式分配完这一把筮草的草叶后,立即又用相同的程序处理了剩下的那一部分。
他把数出来的筮草放在一旁后,一把接一把再过了一遍,把余下的小部分夹在两指之间,这些手指又敏捷又熟练地摆弄着这些筮草的草叶,好似在进行一种训练有素、臻于化境的具有严格规则的神秘游戏。
他如此这般拈过多次之后,最终只剩下三小把,他从这三小把筮草的数字中读出了一个卦象,然后用毛笔记录下来。
得到了一个卦象,他的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就连筮草本身也从翠绿变成了有些枯黄的模样,但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接着,他把整套复杂程序又从头至尾过了一遍。
直到最后又只剩三束筮草,又算出了第二个‘卦象’。
这些筮草,在他的手中像跳舞一般翻飞不停,时而聚合毗连,时而交换位置,时而集成一束,时而四下分散,时而又聚拢起来,不时发出微弱的清脆碰撞声息。
占卜充满了节奏,好似幽灵一般漂浮着,舞动着。
每次过程结束后,巫更便会根据三束筮草得到的结果,写下一个卦象。
最终,这样的整整持续了六次。
最后阴阳六爻俱得而卦成,是一个叠为六行,分在一起的符号。
此时这位盘腿坐在苇席上的巫师才把筮的草茎收拢,放回签筒之中,然后注视着画在纸上的卦象,沉默了很长时间。
就在他沉默的时间点,阴气和阳气正在他的身周旋转。
阴阳之气,正在根据那些卦象演化。
从外面看,就像是黑和白,光明与黑暗交织而成的小小世界。
只见一片纯白和墨黑之中,晃动着一具金色的躯体,这具躯壳闪出一道道奇妙的光彩,就像是某种光谱抵达亿万种颜色的彩虹一样。
每当有这个躯壳所散发的神秘光彩的时候,阴阳之气都会剧烈的波动起来,就好像石子丢进了水面一样。
“卦象如何?”筮草几乎枯黄,语气虚弱无比。
在她看来,巫更的占卜,有时候不只是占卜,而是一种‘定义’。
他的占卜之所以准确,根本不是因为算得准,而是因为所有的可能性都会朝着他所占卜的结果靠近。
而且这种靠近是‘自发’的,不需要巫更本人操纵,也不需要任何的引导或者布局,这是超越了因果律的可能性压制,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剥夺其他一品控制的权力。
所以巫更占卜的结果很少错。
当然,巫更自己是不承认的,他一直都认为这只是占卜,并非操纵。
“成了。”巫更如此说道。
筮草长舒一口气,然后瘫软在了地上。
看着这小姑娘瘫在地上,巫更挥手将其送回巫咸的洞府,然后眺望向天边。
接下来,就看巫咸的了。
而此时此刻的魔王子,正在夺舍太一。
夺舍太一的过程对他来说太过于复杂,需要极大的消耗精力,就像是坐在手术室接驳神经,一点点的把太一的神经剥离出来,然后接在自己身上。
这个过程中他不仅要承担太一的重压,还要随时随地保持着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一旦出错,他就会被太一的躯壳反噬。
到时候可就不是死能解决的了。
想死都难。
但是,不管什么苦难,不管什么折磨,魔王子都能坚持下来。
这就是他的偏执。
只要掌握了太一的力量,他就能和天魔掰腕子。
而在巫咸那边。
天魔确实被巫咸拖住了。
但这只是暂时的。
巫咸不可能永远拖住天魔,等到太一的躯壳被夺舍完毕之后,魔王子就会出手了。
到时候……天魔安排的后手就有用了。
魔王子头铁,偏执,执念深重,所以赌输一千次,也会赌一千零一次,他从来不吝啬于和天魔拼命,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目的,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大局,什么爱,乃至于追随他的许多人,他都从来不看一眼。
但是,谁说,敢赌就一定会赢呢?
魔王子会输。
他会变成天魔的傀儡。
执着本身就是魔念,魔王子自始至终都是天魔的傀儡。
从一开始被天魔所创造出来,他的地位一直都没有变过。
天魔只要等到太一的躯壳被夺舍,然后他就有一条一品的狗了。
就算魔王子自己不这么觉得,但他终究是会去做天魔想让他做的事情,一切都出于自愿。
这样一来,天平将会被彻底打翻。
末法之世的到来,在又一位一品的加入下,将会完全陷入到无法停止的加速之中,到时候,这个世界将会进入到天魔所想要的境况之中。
只等最后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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