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举子,主考大人有令,魁星阁前已摆好了素斋筵席,请诸位举子前去。”
“哄!”
诸位举子纷纷站起,有几个年长体虚的站立过猛,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百十来号举子以籍贯划分为三五成群,纷纷向贡院内的魁星阁而去。
此时程羽已飞出贡院,盘旋在空中。
看着院内那道浩然正气,他抖抖翅膀落在棂星门顶上。
方才庄怀瑾在偏院正厅内,与诸位大人一起谈经论道,直叫在座诸多官场老油子暗自惊叹,此子胸怀谈吐不可限量,他日必定紫袍蟒带。
主考命正厅内摆私宴款待庄怀瑾及诸官,竟把外面那百十来位忘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在座其余官员也只顾得与庄怀瑾攀谈,以期能在对方那里留下些许印象也是好的,自是想不起场外之事。
……
当日黄昏之时,主考大人方才得以回到府衙,在贡院里待有半月,此时终于可以回府休息。
在夫人屋里略坐了坐,更衣后便匆匆向赵姨娘偏院而去。
那赵姨娘这几日失了钟灵儿那位堂仙后,整日里心神不安,老爷又进了考场不能给她做主,生怕被夫人寻一由头直接打死。
担惊受怕地熬过半个月,此时见老爷回府来她院中,方才一颗心落在肚里。
老爷搂着嘤嘤美妾安慰着,二人携手进至内室,却发现那道帷帘以及帷帘后供起的牌位都不见了。
老爷询问缘由,赵姨娘顿时又一阵委屈,撇着嘴道:
“那日里不知为何,奴家那位仙姑忽然给留下这几个金字,自此之后,就音讯全无,奴家……奴家今后,只有老爷这唯一依靠了,嘤嘤嘤……”
赵姨娘一边哭着一边拿出那块牌位,知府老爷拿过牌位,看到下面那一行小字,心中一惊。
以前自己以为她供的这位堂仙只是个空心萝卜,不会应验,原来竟真的存在……
继而想到,幸好她这位堂仙走了,若还跟着她,以后随着自己官位高升进了京的话……
唉!
“你也莫再哭了,仙姑离去了也好,有老爷我保着你呢,那院里的断不敢为难于你。
若以后咱们搬到京城,仙姑一旦被金吾卫的查出,恐怕咱一家老小的项上人头,都再难保矣。”
“啊?”
正在嘤嘤的赵姨娘闻言唬了一跳,心中也说不出是何滋味。
“报老爷,礼部员外郎递来帖子,现在府外恭候。”
正在二人腻歪之时,院外一婢女喊道。
知府大人眉头一皱,礼部员外郎?
他愣了一下方才醒悟,定是那青川县的钱林泓。
“呸!一个捐官儿而已,来我府上摆得什么架子,耍得什么威风?不就是五万两银子?退你就是!”
知府老爷啐了一口,推开哀哀怨怨的娇妾,更衣去了前院。
……
半个时辰之后,府衙后院门口。
“哈哈哈,林泓公深明大义,器宇不凡,当属吾辈之楷模也,下官钦佩不已啊。”
“知府大人说哪里话来,犬子能与知府大人千金结为连理,下官求之不得啊,哈哈哈。”
两方一番和和美美,知府将钱大官人送出府衙。
望着钱府马车背影,他笑容逐渐凝固,眉头越皱越紧。
原以为来者是个兴师问罪的,准备好的一套说辞,面对如沐春风的钱大员外竟丝毫都未能用上。
不成想对方丝毫未提爱子落榜之事,反倒备着厚礼来登门定亲。
知府暗叹一口气,忽然想起一事,唤过身边的首席师爷低声道:
“去拟一拜帖,送到新科解元住处,言说本府定于后日畅游乾元湖,特请庄解元作陪。”
“是,老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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