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声,程羽元神内一动,庄怀瑾那股愿力气团颤动一下。
嗯,书生那一劫应在这里了。
他直接穿墙过室来至后舍,只见屋内有两人,一名书吏将割下的卷头与另一人仔细看了一番,那人便径直出了小院,居然都无人拦阻。
乡试考场律令松弛,吏治败坏至如此……
在程羽看去,这大梁朝国运,透着一股股熟悉气色。
不多时那书吏拿来两份墨卷回到后舍,四份一起,两份原始墨卷,两份誊录朱卷,对照一遍后,这才将墨卷的卷头割掉。
两名书吏在程羽跟前,将四份卷子割头换面,重新粘上,竟完好如初一般。
引得程羽也不禁暗叹一声,有这般手艺,却做了这等下做之事,可惜可叹。
两名书吏,其中一人将墨卷拿走,另一人捧着朱卷返回阅卷前厅,悄无声息地将试卷放在主考书案上。
主考大人默默拿起朱砂笔,在那份振聋发聩的卷首上,哆嗦着写下“超等”两个红色大字,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副考。
副考在对着那份卷子发愣。
此时其他初阅官也都放下手中试卷,纷纷回头看向主考大人,哪怕个个都已违悖了考场规则。
只听得主考大人扬起那份试卷,亮给初阅官们,众人看到试卷上的超等两个红字后,当即“哄!”地发出一阵窃窃私语声。
超等,意味着第一名,解元。
往年评卷,都要等所有试卷都阅过一遍后,在从中评定名次,哪有刚刚开始就将解元评出来之理?
这主考大人舞弊得如此明目张胆吗?
“诸位可将此卷传阅,方知本官为何先将此卷判为本届超等第一名。”
众位初阅官闻言当即站起,其中一位个头最矮的接过超等试卷,众人围成一团。
“啊……”
“……”
阅卷前厅内寂静无声。
“轰隆隆……”
远方天际响起一阵闷雷声,都未能将围观的初阅官们惊动,而主、副考大人扭头看一眼窗外,打雷了……
主考大人直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下意识就站起走到窗前将窗紧闭。
副考也随着主考站起,此时厅内众考官竟无一人注意到,一串墨汁从文书案上一砚台中扬起,成螺旋状打着旋地从另一侧窗户飞出,飞向存放墨卷的偏院之中。
此时的程羽正立在偏院一间存放墨卷屋内,紧接着窗前青影一闪,嘉菲趁兵丁打盹不备之际,从房顶闪进屋内,两人立在一宽大书案跟前。
书案上堆着一摞摞原始墨卷,其中有两份单独放着一侧,乃是方才被抽出后暂时放在单独处的。
程羽与嘉菲气机相连,嘉菲眼中青光闪亮,强运起神识,感应着周边所有木属之物。
屋内所有案牍书桌,门窗花格,乃至一摞摞纸张墨卷,都在她意念掌控之中。
嘉菲身形不动,却见两份试卷糊名的那层纸自行脱落,写有姓名的卷首纸面袒露出来,紧接着纸面竟开始自行揉动,将渗入纸内的干墨渍生生挤了出来。
猫妖冲卷首轻轻一吹,些许墨渍如灰尘一般被吹走,留下纸面光洁如新。
程羽当即运起神识,将一直悬浮在一旁的墨汁轻轻引来,照着方才庄怀瑾与“钱如玉”的笔迹,重新在卷首上唰唰点点,将两人名字各自写回至原卷卷头上。
“轰隆隆!”
雷声又近了一些,嘉菲忍住寻雷劈的念头,将糊名的那层纸复原回去,两份墨卷完好如初,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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