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穿越回去并非无望?
念及于此,程羽忽然觉得心中一轻,早起的床气消散大半。
只要有门,总会有解决办法,最让人绝望的事就是毫无希望。
心情转晴的他,冷静思索一番,决定还是要先考虑当下,毕竟路要一步步走。
昨夜幸得灵魂出窍赶走那只老鼠,但若其喊上其他老鼠再来组团袭扰,如何处之?
虽然很明显动物身上只有一把魂火,但若一次来个七八只,自己转着圈吹不过来怎么办?
而且谁能保证他灵魂每次都能提前出窍做好准备?
此地已不可再待。
但回雀老娘窝里程羽又嫌弃腌臜,看来只得自己再另寻一安全住处。
“啪嗒”
忽然土洞边搭着一条半死蚂蚱,粗壮的后腿还在颤抖。
黑炭头叽叽几声,程羽顿时明了,这是对方送给自己的早点。
程羽将目光从蚂蚱身上艰难移开,肚中倒实诚,当即咕噜作响。
不行!
油炸的可以考虑。
生的坚决不吃。
说不吃,就不吃!
他吐出口中茅草,婉拒黑炭头。
对面黑色小雀头明显一愣,还未见过不吃虫儿的雀儿。
这黑炭头也是个讲究的鸟,送出去的物件一概不再回收。
程羽见黑炭头也坚决不吃这肥美的蚂蚱,便扭头冲雀老娘巢穴叫一声。
老母雀飞来后,起先也是一愣,继而对程羽也是一阵劝。
但见自家老幺儿子全然不理,只得欣然接受这份孝道,欢喜地叼着肥美蚂蚱展翅高飞。
黑炭头看着程羽扑楞楞展翅飞出土洞,避开黑土狗,在顾二家院中绕着飞。
更让牠捉摸不透的是,顾二家老四最终居然敢落在庄户人家的窗上。
这小麻雀个头不大,胆子不小!
其实与其说那是窗,倒不如说是个洞更合适。
分明就是土墙上开一洞口,再用棍子支起一面茅草席,勉强透过些阳光进屋而已。
程羽此刻就扒在茅草席上向屋内观瞧。
窗后就是顾二家的灶台,充当窗扇的茅草席早已被烟熏黑,程羽是循着烟火气径直飞去的。
目视所及,这顾二家是着实的贫苦,烧饭只在堂屋一角垒一灶台,并无专门的灶房。
灶台上一口大黑锅盖着熏黑的木锅盖,锅盖边缘冒着蒸蒸热气。
热气中夹杂着一股疑似粮食的气味。
程羽静静等待着,虽然现在的他早已饥肠辘辘头晕眼花。
感觉过了很久,顾二家的粗壮妇人揭开锅盖,也不嫌烫,伸手依次捏出四个馒头一样物件,只是色泽黯淡,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不知名的野菜叶子。
这就是昨日她给顾二送去的吃食。
应是某种杂粮掺着野菜做成的窝头。
那妇人将四个窝头放在一个藤筐内,再将藤筐举起高高挂在横梁的麻绳上,便转身推门而出,向屋后走去。
程羽眼见屋内再无旁人,便毫无心理障碍地悄悄飞进屋内。
眼见小麻雀飞进屋里,外面屋檐上看热闹的黑炭头和雀老娘都唬得一跌。五⑧16○.com
这顾二家老四是吃了猫心土狗胆不成?
竟敢飞进庄户屋内。
而程羽此时已双爪抓住藤筐边缘,四个比他高一头的窝头冒着热气就在眼前。
一口啄去,有豆气,又夹杂着些许小米,但更多的是一种颜色暗沉,疑似木屑磨成粉末的东西。
程羽有意避开这剌嗓子物件,只啄着豆沫与小米。
倒是里面掺杂的不知名野菜叶子味道不错。
不消一会功夫,程羽便吃了一个肚儿圆,离他最近的一个窝头尖尖不见了。
肚子填饱后,又觉得口中干渴,展翅落到灶台上,低头啄几口锅盖上蒸汽水珠,如饮琼浆玉液。
“吱吱”
突然头上响起两声老鼠叫,程羽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横梁上有道灰影速度极快,只看清最后有半截尾巴一闪而过,冲着梁下悬挂的藤筐而去。
昨夜那只脏老鼠!
咱俩可真是有缘呐。
仇人相见,
分外眼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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