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惑。
朝廷现在又没有述职的旨意下发,在外的将领根本就没人进京来,偌大的魁寿街如今只有北凉王府一家尚有主人入住,史湘云往那边走,难道是去找他的?
“小王爷,咱们还去国子监吗?”
一旁钟大摸了摸脑袋,笑着问道。
萧流云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高悬的冬日,蹙了蹙眉,说道:“都快放课了,还去做什么......”
说罢,便抬脚原路返回。
钟大笑着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随手一弹,扔进了面摊上的木盒里。
店家低头一看,连忙抬起头来说道。
“客官,给多了......”
“赏你的。”
钟大随意地摆了摆手,小跑着连忙跟上自己小王爷。
店家欣喜若狂,看着两位贵客的背影,满眼都是感激之色。
......
岳秋月遍体鳞伤地躺在一处溪流里,用溪水冲刷掉身上已经凝固发黑的血渍,以此来躲避猎犬的追踪。
两天前,她从北凉王府的庄园走出之后,专挑无人的小道行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但没想到还是被巡捕五营的那条老狗嗅到了气息。
一开始岳秋月从玄武山西侧逃到东侧,在北凉王府歇了一夜之后,巡捕五营的大部队已经跑到了她的前方,被发现后,她只能选择反向逃跑,往西侧陡峭的山坡跑去。
时日现在,她已经整整逃亡了两天两夜。
她不敢有一丝放松,害怕自己一旦松懈,就会和上次一样,防不住那条老狗射出的毒针。
岳秋月品尝过中毒的痛苦,她宁愿被剑刺,被刀砍,也不愿再去尝试那种滋味。
逃亡本身就是一种痛苦。
期间的疲倦、恐惧、忧虑......更像无数根鞭子,在不停地抽打着她。
但好在西山一侧分割出了几片区域,有王公贵子在这里饲养了大量的狐灌豺狼野兽。
岳秋月并不愁吃的。
甚至还可以用这些野兽的尸体,来扰乱巡捕五营猎犬的追踪。
此时天光大亮,山中仍有雾气,正是逃亡的最佳时机。
岳秋月将耳朵贴在溪流边的岩石上,静静地听了半晌,并未任何声音传来,这才缓缓从水中站起。
冷风从林间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衣服脱下,随意地拧了拧,又重新套了上去。
从一旁的石头下取出早已被撕成长条的狐狸肉,面无表情地塞进了嘴里。
生肉毕竟太硬了,她喝了好几口溪水,才将其咽下去。
从溪水中走出来,岳秋月缩着身子往四周看了看,她不奢望还会有像北凉萧世子这般有善心的人出现,只希望接下来的路能安稳些。
她想要活着,活下去,然后为自己一个人而活。
玄武山西侧峰峦林立,山势跌宕起伏,想要上下山只能行走早前修建好的道路。
只是这些路都被巡捕五营的人把守着,其中高手也不少,并非岳秋月能够力敌。
她咬了咬牙,将破风刀放到口中咬住,选了一处稍显平缓地方,攀着岩石一步步朝着下方移去。
此时雾气终于散去,旭日渐渐浮现出来。
微风中鼻子边传来草木的芬芳,岩石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感受到这些,压抑了数日的岳秋月终于放松了一些。
也就在这时。
她听到,头顶极近处,距离她攀着的这块岩石不到一丈的地方,有声音忽地响了起来。
“大哥,你说这刺客究竟是怎么想的?这点本事去擅闯皇宫,不是找死吗?”
“你懂个屁,只是闯个皇宫需要动用整个巡捕五营?”
被称为大哥的那人左右看了看,提了提裤腰带,缓缓朝着岳秋月这边走来,一边压低了声音说着话。
“你不也想想,这年头江湖上的愣头青越来越多了,敢来擅闯皇宫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咱们巡捕五营也没都出动吧?”
“大哥,您的意思这女人还干了其他不得了的事?”
另一位军士有些疑惑,也提着刀跟着走了过来。
被称为大哥的那人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老子不知道,也不敢知道,这种重大的秘密也是我们这些人能知道的,你想掉脑袋?”
另一位军士讪讪而笑,连忙摆了摆手,道:
“怎么可能?我又不傻......这不是问问大哥吗?又不是别人!”
“臭小子,一天到晚琢磨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人抓到吧,到时凭借这个功劳说不定你这狗日的还能捞个官儿来当当呢!”
“嘿嘿,大哥我看这女人多半还没出玄武山,后面咱们都搜遍了,多半就在这前方不远了!”藲夿尛裞網
“那就抓紧点,现在挣功劳不容易.......”
被称为大哥的那人说道,来到岩石边,刚解下腰带,连裤子都还没来得及脱,便忽听一阵疾风扑来。
下意识拿起手中的制式长刀挡了一挡。
铛!
年纪稍大的那位军士措不及防,根本来不及用力,就直接被劈飞了出去。
“什么人!?”
另一位军士顿时一惊,当即拔刀向前斩去。
就在这时。
刀光又一闪,如闪电惊虹。
岳秋月从岩石下飞出,瞬身直上,狭长的刀身挥出,直接划过了对方的脖子。
“你!!”
军士瞪大双眼,缓缓倒在地上。
过了数息,一道血线才缓缓出现。
而那被称为大哥的军士此时也站了起来,见得此骇人情形,不由得目眦欲裂,便欲嘶声大吼,以引起山下同伴的注意。
然而岳秋月哪肯给他这个机会,整个人当即掠起,瞬间扑至对方身前。
下一瞬。
噗!
一声轻响。
破风刀穿过军士的胸膛。
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吐出,短短数息间便就此消亡。
而岳秋月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全身力竭地躺在一旁的草地里。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却死死地压抑着呼吸,生怕惊动到他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