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便向着住院部而去。

“婧婧的脸，是怎么回事？”病房里，正低头看手机的李子轩，知道她进来，头也没抬地在问她。声音不重，甚至还有点儿轻，听不出什么情绪。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寻常的发问：“你吃饭了没？”

“我打的……”周瑶轻轻咳嗽着，毫不遮掩，老实坦白地交代。

她立在他床边，大约两个80厘米左右的瓷砖那么远，两人隔着距离对话。

来之前，她也没有好好打扮自己，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一双船鞋，她个子很高，除了见客户，平时极少穿高跟鞋。

“为什么要打她？”李子轩终于抬了头，好看的唇角轻轻勾起，明亮的眼睛，朝她身上上下打量着。她即使穿着这样简单，不修饰自己，也能一眼吸引到他。

“因为她该打……上次她打我，这次我打回去。礼尚往来。”她小声低着头回答，能感受到他视线停留在她身上。那样灼热的温度，让她洁白光滑的额间忍不住都冒着一层细细的汗珠。手背擦了一把汗，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你很热吗？”李子轩瞧她这样局促，这样紧张，便问了一句与事件无关的问题。

“嗯……”她点点头，热得不仅额头冒汗，全身也在发汗，鼻尖上都渗出汗珠。

他见状，忙把空调调低两度，若有所思看向她，声音和情绪都很平静：

“你不是说原谅她了，怎么又想着要打回去？这么容易记仇，耿耿于怀，这可不太好。”

“上次我原谅她，是不想再让事情闹大。是我暂时忍下了这份委屈，若有机会还击，我为什么要忍？”

她抬起头来，忧怨地瞪他一眼，眉目含怒，胸中怀着一股愤懑难以抒发。

“如果，我现在让你给她道歉……”他声音依然很轻，眉毛轻挑。

“凭什么要我给她道歉？”她快速打断他，言辞激烈，“我不会给她道歉！我打她，是因为她该打，她触碰了我的底线，她侵犯了我的利益！”

“周瑶……”

他又开始连名带姓叫她，那就表示他已经有生气的征兆，这是最近，她感受出来的。

“如果我一定要你给她道歉呢？”坐在床上的李子轩，伸手往旁边柜子上慢慢摸香烟。

他的嗓音里透出不明情绪，眼神也让人难以捉摸。

“李警官，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给她道歉，我没有做错……你生气也好，骂我，打我也好，我就是不给她道歉！”她很倔强地维护自己的权益。

“嗯，你还知道，我会生气？”他蹙着眉头，一只手点燃香烟，用嘴衔着，慢慢地深深吸一口，然后火机“啪”一声，往小柜上一扔。

手指夹着烟，缓缓吐出一缕烟圈。

他微微眯起眼睛，慵懒的一动不动望着她良久，忽儿唇角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笑容：“冈本、超薄……告诉我，是什么体验？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戴这种东西？”

隔着迷离烟雾，他刚俊的脸庞，忽明忽暗，看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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