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直接踩着马鞍跨了上去,他夹紧马肚,轻呵一声“驾——”,那马儿吃痛,扬蹄向前跑去。
猎猎的风从谢屿天脸上扑打着,呼啸而过,谢屿天鬓间的那缕长发在风中飞舞,发丝凌乱。往事如烟,一幕幕从脑海中升起。
他的娘亲,在谢光购置的别院中,用纸糊的竹篾和他玩打仗的游戏。
记忆中,娘亲总是一脸愁容,她爱穿着一件裙幅熠熠开摆的青色衫裙,广袖宽松,头发梳得根根分明,插着碧簪。深翡翠色的玉腰带束出好看的腰身,脸上略施粉黛,自别有一番动人的美。
当时他年纪小,不懂为什么爹和娘亲吵架的频率愈发频繁。
他隐隐记得儿时,爹和娘明明是那么恩爱,爹还会从街市上带一串新鲜滴着糖水的糖葫芦给他,搭住他的胳肢窝将他高高抱起,娘亲则会在一旁嗔怪着:“屿天,还不快下来,别累着你爹爹了。”
“不累,我们屿天太轻了!”说罢将小小的谢屿天搭在脖颈后,让他骑在自己的肩上。
“乌——我飞起来啦!”谢屿天瞪着小眼睛,兴奋地喊着。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娘亲拽住爹爹的衣衫,眼中含泪,她咬着牙声泪俱下地质问道:“你说会给我一个名分的,如今屿天都这么大了,名分呢?我在这别院里和屿天相依为命,可你的正房太太却在谢府过着金玉满堂无忧无虑的生活。谢光,我实在不明白,你这嘴里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的?”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娶你当我的二太太。”谢光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为什么?”她痴痴傻傻地说道:“究竟是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也是你说的山盟海誓,永不分离。呵呵,可你却娶了京中要员的长女,将我金屋藏娇在这别院之中……谢光,我一刻也忍不了了。答应当你的二房太太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今日我非要你在我和你的前途之中做个选择。”
“你不要让我为难……”谢光皱着眉头说道。
“你选吧。”她固执地说道。
“我想你是昏了头了,你自己冷静冷静,我改日再来。”谢光拂袖而去。
谢屿天的记忆有些模糊,他只隐隐约约记得,母亲心如死水,也不大哭大闹,而是看着谢光决然远去的背影,突然唱道:“节物侵寻迫暮迟。可胜摇落长年悲。回首五湖乘兴地,负心期。惊雁失行风翦翦,冷云成阵雪垂垂。不拚尊前泥样醉,个能痴……”
最后一调悠扬而婉转,她挣扎着起身,跑到院中那口老井旁,翻了过去。只听扑通一声,娘的身影便没了踪迹……
“娘……”谢屿天尚通人事,害怕得瑟瑟发抖。
谢光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忙问道:“怎么回事?你娘呢?”
“娘,娘投井了……”你抽噎着说道。谢光脸色刷地一白,忙向井底望去,不大的井面早已恢复了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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