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养着这么个闲人。两相对比,还肯读书考功名的裴渊都算是当地富家子弟中的一股清流了。
“不说他了,”沈怡然拍拍裙子,“时不我待,咱们抓紧时间练武吧。”
她向松松与小竹展示了裙摆下的长裤:“听说习武大开大合的动作较多,我也早有准备。若裙子碍事,我可将它扎起来。”
“姑娘随我来里院,此处的仆役都清出去了,无人打扰,练起招式来也更加自在。”
松松与小竹一前一后带着沈怡然朝正堂更深处走去,推开一扇雕花门,入眼是广阔而平整的青石地。
里院开阔,四周种了平矮的灌木,往左看是一个兵器架,刀、枪、剑、戟、斧、钺……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
锋利的兵刃划过寒光,让沈怡然感到一丝压力。
“这架子只是摆来震慑贼人的,”注意到沈怡然的目光,小竹主动解释道,“平日里裴府人多手杂,就怕有些手脚不干净的混进来,想做些坏事,摆了这些个兵器在里院,表明咱们裴府并不是好惹的,好叫他们收了不该有的心思。”
“沈姑娘日后若要使用兵器,一开始可用木剑、木刀来练。”
沈怡然立刻表现出虚心受教的态度:“我听你们安排。”
“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下盘稳,若是下盘松动,对手使一招钩绊便会摔倒。”松松在沈怡然面前站定,双手一伸,摆出个扎马步的姿势,“沈姑娘,我这式叫马步桩,还请您跟着我来做一遍。”
沈怡然自信抬手弯膝:“可是这样?”
她做了一个深蹲,内心还有些浅浅的骄傲。
作为在信息时代成长起来的冲浪人,谁还没有跟着健身软件练过几招几式了。即使不经常运动,“双脚与肩同宽,挺胸收腹,膝盖不超过趾尖”这些要领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小竹打量沈怡然,失笑道:“姑娘上半身倒是头正颈直,只是这腿合得太拢了些。”
沈怡然闻言又仔细地看向松松,才发现人家的腿是呈一百八十度打开,比自己双脚与肩同宽可宽了不少。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在小竹的悉心指点下调整了姿势。
“先从一刻钟站起,小竹在旁边看着,我陪着姑娘。”
沈怡然点点头,一开始还能保持风轻云淡,可没过几分钟,她的双手双腿便开始颤抖。
咬了咬牙,她还是举平双手,按照标准姿势坚持。
时间像是被拉长,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额上、后背,不住地冒出汗来。
坚持与放弃两种念头在脑海里交战,身体抖得快要坚持不住。
沈怡然欲哭无泪,她早知习武是一项磨炼人的事情,更知道蹲马步对自己来说是多么大的折磨。但是话已经放出,她怎么在此刻服输?
她抬起眼皮,去看天上的太阳,强迫自己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
直到一片云遮住了烈日,松松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一刻钟到了,沈姑娘休息片刻吧。”
作为一名初学者,沈怡然能坚持到如此地步,让小竹与松松都有些惊讶。
毕竟这位即使是个假千金,从小到大的娇生惯养却不是假的,这样一个安乐窝里长出来的娇娇小姐,姿势标准地站了一刻钟的马步桩,也不曾出口抱怨一句,让松松和小竹对她的好感更是大增。
小竹洗了块帕子给沈怡然擦汗:“我家公子的表妹也曾吵着要习武,站马步桩还没半刻钟便嚷嚷着不做了。我本以为姑娘会坚持不下来,没曾想您却是极有韧性的。”
沈怡然此刻四肢无力,只能微微笑着地点头。
毕竟安全出行是她遇见王老六之后一直以来的目标,为此再苦再累她都可以忍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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