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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翡然刚耍出了自己十五年来最大的心计,却没有想到沈怡然会有如此举动,半天没反应过来。
屋子里的人眼睁睁地看着沈怡然伸了个懒腰:“有些饱了,出去消消食。”然后悠然自得地走出门去。
沈怡然对上这些人,颇觉没有意思,不如出门对着抬轿的小厮发呆。
她推翻了自己先前计划的,赚钱后要在村里重新盖一栋房子的想法。有钱了谁还愿意留在这里面对那些极品亲戚?不如搬到镇上,或者县里,直接买一栋大房子。
“沈姑娘,您这就出来了?”
说话的是裴渊府上送她回村的两名侍女。
沈怡然停下脚步,眼前一亮:“两位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可是就等了?”
二人对视一眼,扑哧笑道:“我们也是才来。”
“是咱们公子说,算了算日子,先前给沈姑娘的那些书应是要读完了。”
裴渊猜的倒是不错,但是沈怡然书虽读完了,却还未学会写里面的字。《对相四言》与《三字经》算是最好的习字读物,沈怡然期期艾艾地看了两名裴家侍女一眼:“裴公子是要我还书了么?”
“非也,”当日给沈怡然撑伞的侍女摇摇头,“小竹,快将包袱打开。”
打扇的小竹捧起几本书,带着笑意道:“公子又让我们带了些书给你,都是些风土小故事,有趣又易读。”
沈怡然立刻拿起一本翻了翻,发现书中字她大多都认识,故事内容新颖,可读性非常强。她不由感激道:“请姐姐们替我转告一句,裴公子真是有心了。恰好我种的多肉有一株也快长开了,到时候立刻给他送过去。”
小竹连忙摆手:“沈姑娘莫着急,谁不知种花种草是需要时间的,况且我们公子不求回报……”
那就是位乐于助人的慈善家了。沈怡然心里乐呵呵地想着。
小竹问另一名侍女:“松松,我是不是还忘了些什么?总感觉公子还嘱咐了一些话。”
松松戳了戳小竹的脑袋,笑骂道:“你这丫头就是健忘,公子听说镇北侯府上的那位姑娘来了,怕沈姑娘家里人手不够,忙不过来,让我们来搭把手,伺候贵人也行。”
沈怡然想了想真千金自带的两名侍女,干脆道:“多谢姐姐们,不过侯府小姐已有两个得力的好帮手,况且我家屋子就那么大,再挤不下人了。”
“沈姑娘好生幽默。”两名侍女笑嘻嘻地说。
她们似是也松了一口气,又随意调笑了几句,还问沈怡然镇北侯府来了几人,除了在沈怡然家的,可还人有去了别处。
沈怡然:“饭间听说他们大部分人马都停在县里,来林圩村的就这几个。”
说话间,沈翡然被两名侍女搀扶着走出来。
方才屋内沈李氏一番吹捧,让这名真千金心情大好,可出门又见沈怡然被两名青春漂亮的女子围着,又有说有笑,顿时又觉得气不顺了。
沈翡然此次出行,就为了看这从云端跌落的假千金的笑话,没想到见了面,才发现这人怡然自得,软硬不吃,自己大老远赶来反倒成了笑话。
“回去了。”她没好气地向抬轿人说道。
罢了,先回府传播一番沈李氏提供的八卦,这些也够让沈怡然的名声下一个台阶了。未来待她如何,再一步步谋划。
裴府。
宽敞的厅堂上,裴渊坐于主位,姿态从容地端盏茗茶。氤氲的白雾弥漫开来,模糊了他那张文雅清隽的面容。
秦期站在一边,面露纠结:“公子,您确定要听松松与小竹说了什么?”
裴渊抬起眼皮,气势压迫:“听,她们敢在我面前咬耳朵,不就是让我好奇,为何听不得?”
“好吧。这可是您自己说的。”秦期闭上眼,鼓起勇气道:“松松说公子总给沈姑娘送东西,是喜欢上沈姑娘了。小竹说沈姑娘长得美,人又有趣,公子身为一个屡试不第童生,还配不上她。”
“……”
裴渊放下茶盏,轻轻笑了下,秦期却从中听出冷意。
“我让她们去探听镇北侯府来此地是否别有用意,她们就想到了这些?”
秦期愁眉苦脸地心道,谁叫公子您表现得这么殷勤,还在沈姑娘面前装出一副纯良可欺的样子。咱们这些有眼睛的都这么想。
但他不敢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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