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的过程中,沈怡然随手剪下自己衣摆的一截布片,放置在陶瓷碗底部,其上铺一层红红的火山石,然后将两种万用的土颗粒和蛭石混合着倒进去,回头看王九:“王姑娘,还麻烦借一双木筷,现在便可上盆了。”
王九质疑道:“我虽不会养花,却也知道土壤得浇水浸湿,你这些土石分明还干燥不已,怎就这样上盆了?”
沈怡然说:“潮土固然有利于植物生根,然则夏日天气炎热,病菌多生,根须在潮土里容易伤口感染,故而我还是选择了干土。”
其实多肉上盆前本来还有一个晾根晒干的步骤,一般需要两三天,但沈怡然怕半天不见,多肉就被晒得枯萎,为免夜长梦多,她索性省去了这一步,直接干土上盆,也能防止细菌滋生。
王九似懂非懂:“你着实知道的很多。”
沈怡然大方地受下:“多谢。”
她将种好的瓦松寻了个通风处,估摸着这地儿能沐浴微光,但不至于被阳光直射,便点点头,对王九说:“这瓦松不可频繁搬动,日头大了需要遮阳,近两日也不要浇水。”
王九似是记不了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要求,露出头疼的表情:“好,我不碰它,你日日来照看它就好了。”
因为这是沈怡然在古代种的第一株多肉,她自己也感到十分上心,于是答应下来:“也好,我每日还是这个时辰来。”夏日的多肉是不能在白日里浇水的,以免水分蒸发,晒伤根叶,晚间才是最佳的补水时间。
回去的路上,沈大忍不住对沈怡然啧啧称奇:“怡丫头,你懂得真多,比我这庄稼人还强多了。”
“爹,这是术业有专攻,您种粮食是喂饱天下人的肚子,我哪儿呢跟您比?”沈怡然一番话说得沈大心里熨帖,更加下定决心要好好对待自己的亲闺女。
之后接连几日,沈怡然又去了镇上。
她倒不是有什么东西需要采买,而是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形态的瓦松。若能集齐五种瓦松图鉴,她就有栽培值多兑换一些丽娜莲种子了。
沈怡然深知,对于古代的人来说,相比其他观赏植物,瓦松只是因其厚实的肉叶让他们感到新鲜。然而这个品种的颜值上限就摆在那里了,若要将它作为沈怡然多肉生意的第一个产品售卖,想必没多少人会愿意掏钱。说句不中听的,瓦松的观赏价值还没有药用价值高。
若想靠多肉发家致富,还得种些漂亮精致的品种。恰好道具面板中的丽娜莲就是一种叶片淡粉,形如莲花的美貌多肉,只是沈怡然目前的栽培值只剩三个点,远远不够兑换它的种子。
一连按王九的指引寻了七日,沈怡然种下的那株瓦松都服盆了,镇上还是没有其他株苗的踪迹。
不仅如此,想找的物件没找到,不想看到的人却看到了。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我家大侄女儿怡丫头吗?”沈二家的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神色,身型比不在的沈二大了两圈。一见沈怡然,她立刻拉高了声调说,“怡丫头,在寻什么呢?难道是王姑娘给的小东西没种好,忙着来镇上再买一个?”
沈怡然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这叔母像个神人,不过猜事情永远只能猜中一半。比如她实际并非原身那个不会种花的大小姐,又比如她来找瓦松,不是用来遮掩什么的。
不想与沈二家的浪费时间,沈怡然喊了句“叔母”,抬腿就想走,却被这妇人拽住。
“裴公子您看,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那位亲戚,长了副男子最爱的好颜色,只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了些,但给人当妾也算拿得出手。”沈二家的拉着她,对另一人说道。
沈怡然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当众做人口生意吗?她顺着沈二家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不远不近处还站着一个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男子。
这是个作儒生打扮,面容俊俏的小公子,一张脸皮白皙干净,两只琥珀色的圆眼,外眼角微微下垂,像极了无辜又纯良的路人。
沈二家的不允许这位小公子继续无辜,她晃了晃沈怡然的手臂,谄媚地开口:“裴公子,您喜欢么?或者您家裴老爷喜欢吗?”
沈怡然使劲挣脱,未果。
小公子眨眨眼,看着沈家叔母与侄女之间的动作,语气平静地开口:“我想,这种事不应该问我或我爹的意愿,而是应该问沈姑娘的意见。”
他见沈怡然朝他看过来,弯了弯琥珀般的眼:“我朝刑律有规定,禁止将人口当作物品买卖,更禁止违背女子意愿将其变卖作妾。沈姑娘,您放心,您这位叔母是不能将您怎样的。”
沈怡然快要燃起的怒火意外平息下来。
她忽然发现,比起之前见过的其他人,这位裴公子身上似乎有股不同寻常的气质,在她的记忆中,好像这股气质曾在侯府之人身上出现过。
难道沈二家的攀上了什么高门权贵?
“失礼,还未向姑娘介绍,在下是姑娘邻村的一个普通童生,姓裴,单名一个渊字。”裴公子主动向沈怡然解释道,“贵叔母一家与我家有正经生意往来,并非像姑娘所误会的那般。”
听着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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