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眉当初在许鹤卿挑剑之时,就曾说过“此剑天生缺灵”。
雨霁,是一把不会有剑灵的剑。
从始至终,那个跟许鹤卿插浑打科,嬉戏打闹的雨霁皆是他幻想出来的梦。
一遍遍的重生让他看不见希望,那样的岁月蒙着阴翳,他溺在其中挣扎不得。
他太孤独了。
所以雨霁出现了。
他浑浑噩噩带着雨霁重生,害怕这个幻觉会离他而去,甚至会在重生后的第一刻,无意识地保存一点灵力放入剑中。
在日复一日的麻痹中,他逐渐分不清雨霁是真是假。
只是这一世,他醒了。
谢惊澜回来时,许鹤卿木然地抱着雨霁坐在门边上。山间特有的晨雾缭绕在许鹤卿周身,好似下一刻,许鹤卿就会随着雾散去。
谢惊澜心一紧,蹲在许鹤卿面前。“师尊?”
许鹤卿把雨霁放在他手中,道:“封起来吧,没有用了。”
谢惊澜收了剑,抱起许鹤卿走向屋里,“师尊可看到了江?喜欢吗?”
许鹤卿点头,“嗯,喜欢。”
“师尊还喜欢什么?师尊所喜欢的,想要的,徒儿都能给师尊弄来。”
许鹤卿没再答话,沉沉睡去。
许鹤卿还是会嗜睡,三日里有两日都在睡,醒来了他的精神也不大好,总是会发呆。
谢惊澜每时每刻都候在他身边,常常红着眼圈问他:“师尊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许鹤卿摸着他的脑袋,淡淡道:“为师只有你了。”
谢惊澜抓了很多大夫,人间的,修真界的,妖界的,甚至是魔修。
可许鹤卿知道他这是心病,他看着这一个个人哆哆嗦嗦跪在谢惊澜面前求饶命,然后被谢惊澜洗掉记忆扔下山去。
终于有一天,谢惊澜抱着他,一同躺着一个土坑中。谢惊澜说:“师尊不想活,徒儿也陪着师尊。”
他翻身撑在许鹤卿上面,俯首抵着许鹤卿额头,眼中布满血丝,恶狠狠地说:“生同衾,死同穴。”
泥土还散发着特有的湿润味,丝丝缕缕钻入心肺,沁得人发冷。
许鹤卿只是眨眨眼,说:“你死不了。”
谢惊澜瞬间变脸,邀功一般拿出一个毫不起眼的灰扑扑小炉子,炉子十分小巧,甚至没有谢惊澜一个巴掌大。
“天焚炉,徒儿拿来了。”
许鹤卿却喃喃道:“佛门…”
“师尊放心,徒儿没有杀任何人,师尊不喜欢的,徒儿不会做。”
许鹤卿疲倦地磕上眼,“疯子。”
谢惊澜死死攥着天焚炉的手发白,唇瓣也在微微发抖。“师尊…”
许鹤卿翻了个身,推开他,站起身来。“为师回去了。”
谢惊澜恍若喜极而泣,一把抹掉眼泪,追上许鹤卿,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挽住他的胳膊。“师尊师尊!”
“别叫了。”
许鹤卿还是嗜睡,却也比以往好了许多,至少不再常常发呆,他也没空发呆。
谢惊澜话很多,多到许鹤卿怀疑这不是他徒弟。谢惊澜还在宫殿后面开拓了一片土地,养育了一片棉花。
这倒让许鹤卿很喜欢,他醒着的每日都会前去看望幼苗的成长情况,亲自照料。
几个月后,望着白花花一片的山头,他却一把大火烧干净。
他开始迷恋上这样的行为,精心养育漂亮的东西,再一把火烧干净。
谢惊澜就更是欢欢喜喜地为他寻来美丽的花种,陪着许鹤卿疯。
谢惊澜压着许鹤卿滚在紫藤花下,痴迷地吻着他身体每一寸肌肤。“师尊,这花快熟了,下一种师尊想要什么花?”
许鹤卿后知后觉地摸着他透出胭脂色的骨,“这是什么?”
谢惊澜捧住他的手,头埋进许鹤卿胸膛,似乎是不敢看他的眼睛。“说了师尊可不许怕,我母亲…是九尾灵狐,我许是半妖。”
许鹤卿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内心哦了一下。
难怪谢惊澜总是这么…
谢惊澜抬起头,眼眸深邃地望着许鹤卿,缱绻着无尽神情。他说:“待这媚骨熟透之后,徒儿抽出来制成天邪赠予师尊。”
许鹤卿不说话,谢惊澜能说这样的话,就代表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只期盼,这一天慢点来。
许鹤卿放弃了神经病一样的养育花苗的行为,但除了睡觉和与谢惊澜上床以外,他无所事事。
于是他在一日不经意地提到那年花朝节,他们前去白诏镇的事。
谢惊澜只是笑笑,跟许鹤卿汇报云岚宗近日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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