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要一个他。
他给。
反正他也别无他法。
许鹤卿薄唇贴着谢惊澜耳颈,心中仿佛有个小人一跺脚,他便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上一点。
谢惊澜冷不防掐住他脖子,将他按在墙上。
许鹤卿措不及防,只得伸手握住谢惊澜的,一抬眼,就对上幽冷阴鸷的眸子。
他打一口寒颤,撇眸道:“做什么?”
谢惊澜身子贴近许鹤卿,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师尊又是做什么?”
许鹤卿脑子犹如过山车般旋转,如果就这么勾谢惊澜,得到的结果无非也就是上一世那样,喜提禁脔身份。
若想好一点,充其量就是物质生活好一点的金丝雀。
他很快思考到这一层,这两种的底层原因,都是谢惊澜恨他。
如果谢惊澜不恨他了呢?
许鹤卿觉得自己在做梦,怎么可能。
脖子上的手骤然收紧,许鹤卿艰难地喘息,又对上冰冷的眸子。
“你在出神?”
许鹤卿迅速地倒打一耙,“不是…你想这么…做的吗?”
谢惊澜顿时恼怒,周身气场阴沉骇人,拷在许鹤卿四肢的锁链也霎时崩断。
许鹤卿趁着自己还有口气,心一横,道:“不然你为什么给我下药?”
这话一出,不仅谢惊澜顿住,许鹤卿自己也惊了。
谢惊澜狐疑道:“本尊何时给你下药。”
许鹤卿豁出去了,道:“四年前不是你…你闯入我房间,给我下药…企图…企图大逆不道?!”
真的林止衣应该死了吧,应该死无对证吧?
许鹤卿心底发怵,头一次这么希望别人死掉。虽然自己的安全建立在他人的生命上不道德,可他就是这么希望。
谢惊澜胸口略微起伏,可面上只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瘆人样子。“师尊以为是我?”
许鹤卿嘴硬到底,“不是你是谁?”
“所以师尊要杀我?”
“…”许鹤卿不知道他这脑回路怎么就转到了这方面,可转念一想,或许他可以全推到谢惊澜身上,他们之间的恩怨是一场误会。
对,都是因为误会。
许鹤卿端直身子,清高地瞪谢惊澜,又含着痛心的口吻道:“为师教导你数载,可你却想以下犯上,还用这等下三滥手段,你该死!”
犹觉得不够,许鹤卿灵光乍现,又失望心寒地补充:“我自认待你不薄,可你不仅要辱我,还要夺我性命,谢惊澜啊谢惊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对我。”
许鹤卿泪色漻漻,怅然苦笑。
谢惊澜陡然松手,眼色浮现迷茫,下意识地就要抬手抚去许鹤卿的眼泪,可伸到一半,又恍地想起什么。
一把收手,阴冷问道:“我什么时候想杀你?”
许鹤卿把倒打一耙贯彻到底,胡口就诌,“掌门费尽心血保我一命,而我也昏睡四年方醒,谢惊澜,你说你不想杀我?”
许鹤卿直勾勾盯着谢惊澜,看他眉心凝起抹沉重,心中担子才稍稍放心两分,却不想,下一刻谢惊澜出口的话让他心惊起来。
“师尊既知徒儿想杀你,刚才却想献身于我?”谢惊澜犀利目光冷飕飕的如同利剑,好似要扎进他骨子里。
“师尊,两者相违背吧。”
许鹤卿控制自己切勿发慌,他冷静道:“大家挑明了说话,我不想死,如果这般做能叫我苟活,我会做。”他问谢惊澜:“所以你呢?”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种关系。
谢惊澜满意地一只手搂住他腰,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脖子,迫使他轻微仰头,细细地刮着方才被他掐住,又渗出血丝的伤口。
“取悦本尊。”谢惊澜下命令道。
丝丝缕缕的暧昧气息散在牢中,许鹤卿半阖上眼,红肿的眼角滑落清泪。
镶嵌在泥墙上的夜明珠的光辉在他视线中碎成无数模糊的光斑,乍有些刺眼。
许鹤卿抬起胳膊横住眼睛,无力道:“我累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仅能感受到一双强有力的胳膊抱起他离开。
许鹤卿想:又不用睡地牢了。
许鹤卿这一觉睡得踏实,甚至还做了个好梦。梦里是谢惊澜幼时,还没完全学会使用筷子。
许鹤卿便把他抱在腿上,从身后圈着小小的手一点点教。
谢惊澜很乖,都没有乱动过,但是常常蜷在他怀中就睡着。教了数日下来,还得是许鹤卿一口一口喂。
那时谢惊澜还很怕,怕许鹤卿因此恼怒而不要他,总在夜里悄悄摸泪然后被许鹤卿逮住。
后来许鹤卿换了一种方式,叫谢惊澜站着自己摸索用筷,没过多久就学会了。
许鹤卿大悟,原来最大的障碍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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