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时,许鹤卿马不停蹄带着他跑路。
谁爱处理谁处理,反正他的任务是完了。
回到云岚宗之时,柳直荀气急败坏地来到无眠峰上,吹胡子瞪眼道地说了他好一通。
大意是说他目无尊法,将两个弟子随意丢在山下。
许鹤卿绽开一个温柔地笑,顿时让柳直荀噤声,莫名地看出一丝狐狸的奸诈。
果然,温柔只是外表,许鹤卿一语挑破:“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子是掌门派的吧。”
柳直荀装糊涂,“什么弟子?”他迅速转移话题,“听说你大徒弟受伤了?”
柳直荀手中现出一木盒,“里面是三百年的人参,给你大徒弟用。”
许鹤卿也不客气,接过盒子,略微叹息道:“怎么没有千年的?”
柳直荀瞪了眼,“你做梦,千年的我自己都舍不得用。”
“哦,那说明还是有的。”
柳直荀:“…”几日不见,变聪明了?
送走柳直荀后,许鹤卿就直接把那株三百年人参熬了。
踏进谢惊澜的屋子,林止衣也在,许鹤卿颇有些不适应,总觉得这二人之间的氛围很微妙,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林止衣恭敬又贴心的退下,身影最后一片衣袍流进屋外暮沉昏黄的阳光时,床上的谢惊澜便直接钻进许鹤卿怀里。
如小孩子依偎在大人怀中的撒娇。
许鹤卿高抬着手,道:“这可是掌门百年一见的善心,你悠着点!”
谢惊澜才慢慢放开,他撑起来,许鹤卿就扯过软枕垫在他身后。
“师尊,这是什么?”
“三百年人参。”
说着许鹤卿就把药碗推过去,谢惊澜却没接,反而是仰着头看他,“师尊…徒儿疼…”
许鹤卿却无动于衷,他一向觉得澜儿太过依赖自己,始终长不大,像没断奶的孩子。
倘若哪一天他出了什么意外,就澜儿这个畏畏缩缩,胆怯懦弱的性子可怎么办?
谢惊澜渐渐消失笑意,长睫眨了两下,眼眶这就发红起来。“师尊…不…不高兴吗?”
许鹤卿弯腰掰开谢惊澜绞在一起的手指,托起他的手端住碗,道:“都长这么大了,你事事依赖为师,将来怎么办?”
谢惊澜只能自己喝药,同时小声道:“将来不也有师尊在?”
“如若不在呢?”
谢惊澜急了,“怎么会不在,徒儿一辈子陪着师尊。”
“一辈子那么长,为师怎么可能一辈子陪着你?”
谢惊澜刚想反驳,却陡然顿住。
师尊说的是‘为师’。
“师尊要去哪里?”
许鹤卿不语,转身就离开了,谢惊澜呆呆目送他背影远去。
许鹤卿其实也不知道,只是最近以来他连续做梦,梦里曾出现过一个奇异的世界。
令他无比熟悉的世界。
他是想回到那里的。
但他又没法解释,因为一些荒诞模糊的碎梦?
思来想去,许鹤卿去了藏书阁,想看有没有哪本古籍含有异界的记录。
他在藏书阁寻了半月,每日匆匆回去熬药做饭,再匆匆回来翻找。
林止衣和谢惊澜都奇怪他找什么,喊着要帮他,但他只言不语。
司徒稷正巧是这个时候来的,他没赶上热乎的食物,因为这一日许鹤卿忘了。
无眠峰上只有林止衣,司徒稷并不认识林止衣,还当他是别峰弟子来寻许鹤卿的。
林止衣同样不认识司徒稷,也以为是别的峰派来的人,便道:“家师不在,请问你哪个峰的弟子,有何要事?”
司徒稷初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林止衣又重复一遍。
他无不惊奇道:“鹤卿居然又收徒了?”
林止衣听闻此言,便心下有了定论,能有此亲近的称呼,应当是那位。
他道:“司徒前辈,家师现在应该在藏书阁,今日怕是不回来了。”
司徒稷了然点头,便往藏书阁方向去。
他在云岚宗也呆过些日子,对云岚宗地形还算熟知,途中还遇上在正殿广场练武的谢惊澜。
他连连惊奇,谢惊澜不是胆小怕生吗?怎么敢当众练武了?
几年而已,人类进化这么快的吗?
进了藏书阁后,寻了好一会才在一个落灰的旮旯找到埋头苦看的人。
许鹤卿感受到人来,未有抬头,淡淡道:“什么时辰了?”
司徒稷说:“午时三刻了。”
许鹤卿忽地抬头,“你出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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