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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师尊又是来抓自己的谢惊澜一懵,“什…什么…姑娘?”
许鹤卿没有那等等级分明的阶层观念,只觉得风尘女子确实不大好听。
他劝道:“不过她是凡人,寿命不过数十载,届时她年华逝去垂垂老矣,而你依旧年少,你可承担得起?”
谢惊澜越听越懵,“师尊?你在…说…说什么?”
许鹤卿听见他的嗓音微微发颤,有几分暗哑,只当他难过。
他说:“你若真喜欢,娶便是,只是云岚宗是不能接受的,若你因此离开,为师亦不强求。”
话音刚落,门啪地就被打开,谢惊澜满脸是泪,抓着许鹤卿的手磕磕巴巴道:“师…师尊…何意?”
许鹤卿长叹一口气,摸上谢惊澜墨发,“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师尊…你到底…在说什么?”
许鹤卿迷惑道:“你不是去了青楼吗?”这时他也有点不自然,放低声音道:“与那里的姑娘…共赴巫山。”
谢惊澜刷地一下脸庞爆红,似颗红柿子。他急促地辩解:“没…没有!徒儿没…有!看…看他们…做,跑…跑了!”
许鹤卿听明白了,澜儿这是说看见别人做,但自己跑了。
谢惊澜说着自己焦躁地挠头,最后在师尊讶异的目光中举手发誓。
“徒儿没和谁做过,也不会和别人做,若违背此言,天打雷劈!”
许鹤卿第一次见他在紧张之时完整地说出一句话,不由得愣住,反应过来后训斥道:“怎能随便发誓?”
谢惊澜用头抵着许鹤卿胳膊,他如今年少,个子也只到许鹤卿肩膀。
“师尊,不能…不要徒…徒儿。”
许鹤卿对于自己误解徒弟也挺尴尬,讪讪道:“抱歉,误会…”
话语就跟被一把锋利的大刀利落砍断,断的光滑无比,连个毛刺都没有。
谢惊澜浑身如同被电击,这股电流哗啦闪到脑子,炸出一片烟花。
而后悲愤一般跳进屋里反手砸上门,双手捂面。
碰到了。
门外的许鹤卿亦是头脑懵住许久,忽然想到他离开前澜儿各种异样,不可思议瞥向右手指尖。
他知道年少开了窍后有多气盛,可这也太……
竟这么久…
许鹤卿琢磨一会后意欲离开,本想着去跟张全讨些清心丹,想着澜儿日后难免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只认为这是少年时期难以压制的气血。
这时门嚯地又被打开,谢惊澜站在门口,咬着唇簌簌落泪,好不可怜,破罐子破摔道:“师…师尊…我…我难受…”
……
屋里迷乱的气息钻进各个缝隙,似乎要把每一处都填得满满当当。
最好是能溢满出来。
许鹤卿略微后悔,应当还是找来清心丹。可现在已经晚了,他不好丢下饱受挣扎的澜儿。
谢惊澜额头冒出细汗,打湿几缕碎发,他坐在榻上虚虚依靠着墙。半睁着湿透的眼,朦朦胧胧地望着不远处站着的师尊。
一身雪华,清冷寒峻。
但那温柔和煦之声,远远近近,重重叠叠徘徊于耳。恰如暮色四合的原野上,吹来一阵春风。
谢惊澜随着春风起伏,走过深山流泉,抚过暮春微云。
一声短促的鸟鸣后,谢惊澜暗生惘然,他展开湿答答的指,无措地望着许鹤卿。“师尊…”
许鹤卿对于指导这一事,显得比谢惊澜冷静多了。
他说:“洗了便是,既已疏解,你且好生休息,为师出去一趟。”
许鹤卿在跟张全讨要丹药之后,又下山去。回来便将清心丹及话本子交给谢惊澜。
话本子都是男女侠客仗剑走江湖的爱恨情仇,他粗粗瞟过内容,三观十分正义。
最适合青春期的启蒙。
谢惊澜茫然不解,又夹着羞赧。许鹤卿道:“看完你应当便能明白这世间情爱。”
谢惊澜小心翼翼抱住厚厚一摞书本,随后想到什么,问:“师尊明白吗?”
许鹤卿神色淡淡,“为师无需这个。”
谢惊澜还想接着问为何,但师尊似乎不想多谈,眉眼间已流露出冷淡。
而后又听得师尊道:“这段日子你便不要再出无眠峰了。”
谢惊澜垂头,呐呐答应下来。
许鹤卿不让谢惊澜出无眠峰是有原因的,掌门对扶鄂之事勃然大怒。
他探过掌门口风,无论是对于云岚宗还是扶鄂族人,这段孽缘必断。
而且扶鄂族人已派人前来,势必会带走人。澜儿也就扶鄂一个朋友,担心澜儿届时难过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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