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谢惊澜撑起来把头靠在他腿上,仿佛得到一种慰藉一般。
“不许师尊走。”
许鹤卿陡然失笑,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性。
他便施法使得手掌冰凉,一直贴在谢惊澜额头上,谢惊澜也因此迷迷糊糊谁去。
但许鹤卿有些头疼了,澜儿太过依赖他,平时一日见不着他都急得很,要怎么让他跟着扶鄂下山?
大概是心虚,连着两日许鹤卿都躲着谢惊澜的视线。
直到谢惊澜扑通一声跪在他去往修炼房的路上,倔着眼泪道:“师…师尊…不想要…徒儿了吗?”
许鹤卿哂笑两下,心一横,便道:“扶鄂历练,你跟着他一块去,对你也有许些帮助。”
谢惊澜倏然抬起头,满满的惊愕委屈之色,“徒儿…徒儿不想离开师尊。”
许鹤卿只能硬着头皮说:“历练是每个修士的必经之路,你且去,正好为师闭关一段时日。”
说话这话他便不敢再看谢惊澜,落荒而逃一般逃入修炼房。
次日,谢惊澜活似个怨妇一般看着禁闭大门的修炼室,最后也只是磕了几个头轻声道:“师尊,徒儿走了。”
师尊要他历练是为他好,他知道。
……
山下一片密林,官道上响起一阵轱轮声,由远到近。
几匹骏马在前,分别坐着几位少年,他们身后则是一辆精美的马车。
一只玉手从帘子内挑开,露出一张娇媚的小脸。姜羽道:“谢师弟,你真的不进来坐吗?”
随着骏马在前的谢惊澜微微侧身,谦卑道:“姜羽师姐,真的不用。”
谢惊澜的谦卑在某人眼里确实故作的虚伪,他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姜羽便道:“有病!”
扶鄂实在头疼,本来他们这支历练队伍是两个师兄和一师姐带着他和谢惊澜。
但其中一个师兄临时有事,便把这件事交给何师兄。师姐好像跟何无畏有仇,下山之日一见何无畏便走。
而姜羽是听闻谢惊澜在,便自作主张跟过来。且姜羽娇生惯养的,声称坐马车才舒坦。好在她自己随身带了一个贴身护卫,不然可没人会赶马车。
扶鄂余光瞥见坐在马车外的护卫,一身青布衣,面上覆着灰甲面具,存在感低得微乎其微,为人也沉默寡言。
扶鄂只晓得他叫奚根,别的一概不知。
扶鄂驾马至师兄钟离诏身侧询问:“钟离师兄,还需要多久?”
他们此次需前往源泉县,近些日子源泉镇有妖物现世,他们便是去除妖。
钟离诏原是源泉县附近村庄之人,对这块地也相对熟悉。
“约莫今日入夜前便能到。”
黄昏暗淡,夜幕降临。
他们一行人果然抵达源泉县,何无畏勒马不耐烦候在路边。然后一同前往县令府,县令一早得到上头消息,每日都巴巴地派人等着。
小厮就着模糊的灯笼光,看清马车上独有的皇家孔雀流云纹,便冲进府中高声喊道:“郡主来啦!郡主来啦!”
没过一会,府中上下便皆跪于马车下,姜羽略过弓背伏在马车旁边的随身护卫,径直跳下车,对着奚根呵斥道:“死规矩!”
随后便带头大摇大摆走进县令府。
县令一直在哭诉近日的不太平,“那妖物夜里出没,专抓那等白净幼童来吃,百姓人心惶惶啊郡主!”
“且那妖物委实狂妄,竟在抓人之前事先通告府衙!”
说着年过半百的县令从他那圆滚滚的肚子上方摸出一张纸来,抻开一看,写的是“明日子时,黄翠翠”。
扶鄂义愤填膺道:“这妖怪如此凶恶残忍,当诛!”
几个年轻人受到扶鄂感染,皆气愤起来,连着何无畏也觉这妖怪罪恶滔天。
唯有奚根无动于衷,姜羽最烦他这冷冰冰的态度,当即恶声恶气道:“下去。”
奚根好似没有感情的木头,“是,郡主。”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羽见惯不怪了,但扶鄂等人心中皆有些震撼,看这个样子,奚根并非护卫那么简单。
谢惊澜也有些诧异,随即多看了几眼姜羽。
一直余光瞟着谢惊澜的姜羽迅速察觉到谢惊澜的目光,瞬间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谢师弟,你是不是好奇奚根啊!”
谢惊澜摇头,又埋下头去,小声说:“没有。”
“那你看我做什么?”
几人便只见谢惊澜慌得说不出话,扶鄂及时插话进来,“不如我们还是想想明日如何制服这妖怪吧。”
殊不知低着头的谢惊澜面无表情,一片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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