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卿淡淡道:“食不言寝不语。”
司徒稷:“……”
终于憋到食毕,司徒稷忙说:“柳掌门不是要他那个小弟子历练么?他让我来算算这路途凶险。”
扶鄂历练这事许鹤卿知道,掌门有心栽培他,还挑了几个有经验的师兄随行。
而且,扶鄂身份似乎不简单,许鹤卿曾听传闻说是大族里出来的,看这些年掌门捧在手心的程度,这个大族恐怕非一般的大族。
许鹤卿忽然想到什么,扫了一眼默默洗碗的谢惊澜。少年身形单薄坚毅,如劲风中的小白杨。
而后他问司徒稷:“结果如何?”
司徒稷稍稍讶异他竟然对这事感兴趣,便道:“平安归来。”
许鹤卿这就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你自便吧。”
他来到水临峰,开门见山的表达自己的来意,“这次历练,加上澜儿。”
柳直荀先是一惊,随即内心狂喜,老六老七有着落了!
他言简意赅道:“水云奇羽、千里珠。”
许鹤卿皮笑肉不笑的讨价还价,“只能千里珠,如若不成,那便不去了。”
说罢他抬脚就要离开,柳直荀忙不迭挽留,“行,就千里珠。”
回去后,许鹤卿只见到谢惊澜,倒也没在意。司徒稷跟一阵风似的,来去随性,有时候来也就是蹭顿饭便走。
只是谢惊澜眼眶红红的,仿若受惊的小兔子,蹲在门口等他。
许鹤卿无声叹气,想必又是被刚才司徒稷那话伤到了。
谢惊澜瞧着他的师尊走来,舒适淡雅的宽松长袍衬得人温和万分。他扎进许鹤卿的怀抱中,圈住细腰,软糯糯地喊了声师尊。
又委屈又可怜。
许鹤卿轻声道:“一时戏言,往心里去做什么?”
谢惊澜抽着气,磕磕巴巴道:“徒儿…命…命煞,徒儿害怕。”
许鹤卿摸上抵在胸膛的脑袋,不疾不徐道:“不许哭湿为师的衣襟。”
果不其然,谢惊澜顿时收气,连忙放开许鹤卿,“没…没湿。”
许鹤卿拉着他进殿,慢慢道:“怕什么,为师总会站在你身后的。对了,明日的论道,不要勉强,打不过就打不过,没什么丢人的。”
被这一岔开话题,谢惊澜便被牵着鼻子走,他哼道:“徒儿一定会拿第一。”
次日的擂台上,谢惊澜扫视一圈,仍旧是没见到师尊,他略微有些失望。
师尊这几年性子越发淡薄,除了掌门那里,便再也没走出无眠峰过,对于宗门内的事宜更是漠不关心。
何无畏姗姗来迟,像是故意晒着谢惊澜一般,连着主持的长老都颇有微词。
趁着长老还未发话,何无畏便高声道:“师弟,来时路上耽搁了,想必你不介意吧。”
谢惊澜抬眸极快地扫了一眼,何无畏身形高大,英挺剑眉斜飞,鹰眸细长蕴含锐利,正蔑视着他。
似乎是被何无畏高傲的模样震慑到,谢惊澜迅速收回眼神,声音带着一点细颤:“无妨。”
主持长老无奈摇头。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个性子!
台下众人不满嘀咕:“何无畏怎么能这样?早听闻他骄傲自大,果然如此!”
也有人替何无畏说话:“台上都是见真本领的,那谢惊澜一看就不行,小白脸一个,何师兄这般的真男人瞧不上他正常!”
“呸!你说谁小白脸!”
“姓谢的怎么了!”
“别吵了别吵了!台上打起来了!”
众人随即转移视线,落在擂台上的两人。
何无畏所用法器为一杆银枪,枪尖在日回下熠熠生光,扫出无数闪光,一股劲风直逼谢惊澜胸前。
“嘿,你的小白脸要输了!”
话音刚落,只见台上谢惊澜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原地,快到众人看不清,下一瞬间便出现在何无畏身后!
三尺长剑如惊天长虹,剑气袭人。
“是你的真男人要输了哦!”
千钧一发之际,何无畏旋身挑起长枪,枪出如龙,对上长剑,灵力也一霎那激荡开来。
何无畏神色正经起来,“倒是小瞧了你。”
谢惊澜胆怯地没对上何无畏的视线,只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他的攻击。
两人不约而同地纷纷跃起,真气相接,法器也在在尘挨之间跳跃。
太快了!台下之人几乎都看不过来!
唯有主持长老瞧出端倪,还是一如既往的急躁求快,注定成不了大器。
然而落在谢惊澜的眼神却变得几分赞赏,小小年纪,竟如此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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