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用衣料还是天下少有云烟丝锦,他唯一剩下的一匹,许鹤卿不得不收。
两侧众峰主皆在,许鹤卿一一看过去,大多也只是能叫的上名,交情浅薄得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谢惊澜,你可愿拜灵霄仙君为师,自今日起恭敬执礼,谨遵师训”
许鹤卿:“”
不知怎的,他脑中自动听成:你愿意嫁给他吗?从今后,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地忠于他,照顾他,关心他,你愿意吗?
跪在下方的谢惊澜十分真挚地望着许鹤卿,奶声奶气地朗声道:“徒儿愿意。”
他一张嘴,许鹤卿便瞧见那空落落的门牙,忽然咳嗽起来,柳直荀瞥眼瞪他,他忙道:“继续,你们继续。”
谢惊澜一下便知师尊在憋着笑,他抿住嘴,唇角委屈的垂下,要哭未哭的样子惹得柳直荀再次回头瞪许鹤卿。
许鹤卿:“”
拜师之礼仍在继续。
天高云淡,远山长青。
谢惊澜目光明亮,在熙攘长风中一眼望过来,便郑重地磕下头去,三叩九拜。
从此之后,他谢惊澜不再是孤魂野鬼。
典礼结束后,许鹤卿就牵着谢惊澜的手往无眠峰走。
柳直荀被紫阳峰峰主张一老道追上,张一手捻一把胡须,感叹道:“那孩子如此羞怯,不似修仙这块料,不知根骨如何?”
柳直荀背手也叹:“不知,灵霄并未探其根骨。”
张一讶异,“为何?”
“他道无论如何,既已是他徒,便不求那孩子能有大为,平安便是。”
张一顿了许久,才皱着眉说:“怕是灵霄不会教吧?”
柳直荀也顿住,外界不知,但他们云岚宗各峰主皆知许鹤卿那一身修为从何而来。
柳直荀也知许鹤卿资质算不得上乘,根骨只能说普通。若是没有江眉,或许他终其一生也只能突破到筑基。
柳直荀长叹一口气,坚毅削瘦的面颊上罕见的犹豫,最终道:“随他去吧,毕竟是江眉唯一弟子。”
而另一边的许鹤卿正仔细跟谢惊澜解释修道所历经之程。
在修真途中,等级划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
而这其中,炼气分九段,其余则皆分三段。
倘若结丹成功为金丹修士,便能自立门户,开创宗门。
谢惊澜抬起头颅,询问许鹤卿:“师尊是什么修为?”
许鹤卿颇有些不好意思,各峰主皆是元婴之上,掌门更是化神。但他因为无法完全掌控体内修为,目前来看,应该是金丹。
谢惊澜目露羡色,便道:“徒儿也要学师尊所学的道。”
许鹤卿却忽然停下,眼帘微低,平淡道:“不可。”
谢惊澜也茫然失措地停下,抓紧师尊的手指。只见师尊恍若孤身立在无边无尽的云海中,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他走在人间,不染俗世尘埃,身上好像看不到任何情绪和欲。
谢惊澜忽地生出一股害怕,他害怕师尊会走。
“师师尊?”
许鹤卿回过神来,仍旧是平淡的口吻:“为师所学,乃无情道,你如今年纪尚小,不懂这其中要害,不可跟为师一样。”
在第一天跟着江眉修行时,江眉便问他可想好了?她所学乃无情道,也只会教无情道。
许鹤卿只是回想起薛华捅他一剑时,难过痛苦之色。
便道:“无情无欲,甚好。”
但澜儿跟他不一样。
谢惊澜不解地问:“什么是无情道?”
许鹤卿也不知如何回复他,只好说:“你日后便会明白。”
当夜,谢惊澜药浴过后,又迫不及待去练字。他不识字,但心中也知道无情道的含义书中必有。
许鹤卿抓着他衣领,提起来便扔回床上去。“小孩子不要熬夜。”
顿了一顿,许鹤卿又发现不对,他还是没把谢惊澜的房间收拾出来。
“师尊?”
许鹤卿道:“今日便先这样,明日为师收拾一屋出来,那当是你的卧房。”
谢惊澜一听就着急起来,爬起来抓住许鹤卿手磕磕巴巴道:“师师尊,徒儿知知错,别不要徒儿!”
许鹤卿耐心地跟他解释:“并非不要你,只是你总和为师一起睡算什么?”
谢惊澜听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一起,一瞬间眼泪哗哗地流,跟止不住的水闸,吓了许鹤卿一跳,忙手忙脚起来。
“行了行了,不分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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