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你不是怎么想的。”丽卡露没挣扎,狠狠盯着他。
安德从上到下审视了她一遍。丽卡露以为他趁机编好了借口,没想到,安德先吻了再说。
他吻够了,就把嘴抬起来,不慌不忙的样子,“我早上有急事,必须先走,本来不想吵醒你的。”
丽卡露这才推开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吓到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安德一伸手,就被丽卡露打回去,“我不知道,你这么……无辜。”
“我无辜?”丽卡露捋了一把头发,笑起来,“我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安德等着她笑完,“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丽卡露答得太快。她说没有,安德就以为真的没有,松了口气,眯着眼睛傻笑。
丽卡露越看越生气,“床单上的东西……你都看到了?”
“那么一大片,怎么会看不到?”安德靠在扶手上,好像一切顺利,已经万事大吉,“走吧,去吃点东西。”
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丽卡露快气炸了,刚要爆发,安德就环绕她的肩膀,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轻一句,“给你补补。”
他吹出一股气息,凉凉的,味道好熟悉。那气息划过脖子,丽卡露感觉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下来,怒气顺着鼻息输出身体。
她有些不甘心,想说“不去”,可是,真正说出口的却是:“吃什么?”
“去了就知道。”
安德把她带到了城市里最繁华的地段,这里有一座购物中心,刚刚翻修重新开业。傍晚时分,人潮涌动。
周五大概是个特别愉快的日子。走过丽卡露身边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笑。他们涌向布满各个楼层的大小餐厅,积攒了一周的紧凑节奏还没完全消退,却不惜排上一个小时的队,等待一份或熟悉或未知的美味。
没有一个人知道,就在几个小时以前,他们平静的生活几乎被打破。战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早已没人记得,避难、宵禁、物资短缺、生产停滞,甚至举家逃离,只要战火烧到城市,残酷的巷战,每一秒在召唤死亡。
屋顶那一战,能换来多久的平静,丽卡露不知道,也许一年,也许,只有一天。如果明天城市就要深陷战火,人们理所应当在这座成年人的游乐场里来一场最后的狂欢,酒足饭饱之余,再到那数不清的各式店铺里,继续消磨欲望。
“你真的没有不舒服?”饭吃了一半,安德总算说出一句像样的话。
“没有。”丽卡露还是答得太快,后悔得用一脸几乎愤怒的表情提醒他——怎么可能没有不舒服。
两人之间一鼎红彤彤的火锅,烧到这时,热气正浓。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安德又是嗯一声。
鲜红的肉片、碧绿的蔬菜,还有劲道的面条,都下锅煮熟吃掉了,丽卡露还在生气,气自己这么快就不生安德的气了。
一口甜品后,她总算认输了,“之后做什么?”
“先让我看看你肚子上的伤,再决定要做什么。”
安德把手从桌子下面伸过去,竟然要掀她的衣服。
丽卡露立刻掉入他的圈套,倏地站起来,被他一拉,进了怀抱,又是一吻。
大庭广众之下,虽然一进来,他们就随便找了家服装店,换下了雨者的制服,丽卡露还是感到目光投来,红了脸。
她推开安德,“你怎么知道伤在肚子上?”
“这有什么难看出来的,我还知道你腰上有旧伤。”他揽着她,让她把身体的重量全部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严重吗?”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丽卡露抚着他的脸,笑了。
“你这种情况,哪会知道腰下垫枕头这种事,一定是腰上有伤喽。”安德松开手,又抚过她的腰间,“走啦,到家腰也给我看一下。”
丽卡露倒是很不舍,这一身便服质地松软,安德也陪她换了同款,两片面料触在一起,有种陌生的舒适感。
可是,站起来,舒适感瞬间抽离身体,她眉头一紧,晃了一下,“安德,我真的不舒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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