馈,就交由你大儿媳妇吧!”谢邱氏说道。
“为什么?”蓝氏本能地反问,只觉得脑袋嗡嗡,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居然被施涵抢了执掌中馈的权利?
谢誉起身离开,没有看蓝氏一眼。
“长皖舟车劳顿,刚进家门,你就挑了那么多婢女伺候?”谢邱氏知道蓝氏的脑子不点不透,只能把话挑明,
“那几个婢女见到长皖,能不使手段勾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害长皖,让他精气枯竭,大病一场!”
“是我思虑不周……”蓝氏哭着辩解道,“我没有想那么多,长皖在京城吃了多少苦,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他?我……”
谢邱氏摆手,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的心计和手段,只会拖累旁人,早些将中馈交出来,对你来说有益无害!”
“至于以后子孙的教养问题,你也全都不许插手,施涵从小就被当成宗妇培养,她的能力你也清楚,你不要心生怨怼。”
“媳妇……不敢!”蓝氏面色涨红。
她进谢家这么多年,公婆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就连和夫君谢文迁发生争吵,公婆也是向着她的。
谢邱氏身边的人将施涵请来,又当着施涵的面,将蓝氏的对牌和钥匙交到施涵手上。
施涵似乎并不惊讶,蓝氏这才察觉到,谢邱氏和施涵应当私下里早就通过气,只有自己蒙在鼓里。
失魂落魄的蓝氏本想找谢长皖倾诉,没想到谢长皖的房门紧闭,门口侍立的下人说,谢长皖正在温书。
心心念念的小儿子才回到家,没有休息片刻,就关起门来看书,蓝氏满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站在门口大哭出声。
哭了一刻钟,也没见谢长皖出来安慰。
大儿子谢长皓不苟言笑,女儿谢娇出嫁之后,就属谢长皖与她贴心,现在这个儿子去了一趟京城,回来也疏远她了……
没有了管家之权,那些妾室和庶女,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笑话她,以后她在她们面前,哪有威信可言?
“母亲!”房门突然被打开,谢长皖面带倦色,说道,“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也到了享福的年纪,谢家的事,全都交给大嫂吧!”
蓝氏愣愣看着谢长皖,相较于印象中的他,面前的谢长皖变得成熟许多,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大儿子谢长皓。
“我从前以为,我是开封谢氏子孙,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可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给我沉重一击,让我看到自己浅薄无知,不堪大用!”谢长皖恍然间想起许多人。
“晋王杨叡身为皇子,拥有天下最尊贵的身份,却一头扎进闽南,亲自领兵抗击倭人,保家卫国。”
“龚剑出身寒微,自小闯荡江湖,舍下身家性命做出一番事业,最终被皇帝赏识,封逍遥伯,一朝成名天下知。”
谢长皖看向蓝氏,说道,
“与他们相比,我就是井底之蛙,当初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叶……”谢长皖不忍念出那个名字。
叶和嘉选择龚剑是对的,那日永福公主在城外犹豫徘徊,也是人之常情,谢长皖苦笑道,
“我若是再蹉跎下去,到死都会一无是处!”
认清自己是痛苦的,否定自己是艰难的。
可是再难再苦,谢长皖都想为自己和永福公主努力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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