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时下之楷,像是自成一家。
江淼淼从他的疑惑,来推测这个朝代的进程。她随外公学的赵孟頫,那就是还没有到南宋?
“我随外祖习赵公之字,不得其万分之一。”
“赵公,不知其名讳是?”
“赵……”
且等等,万一这个朝代是真实存在的,已到了赵孟頫的年代,那她的话岂不是自相矛盾?
“赵公便是赵公……外祖也只临过其字帖,何况我一小女郎?”她一口气将他所有的疑问都堵死。
“是某无缘。”柳悠之眨眼,淡然一笑。女郎随口胡诌时,底气不足,耳朵渐红。
非礼勿视。
他垂眸,轻轻搁了墨块,缓缓道:“且自便。”
“是。”江淼淼瞄着他迈步去了庭院,不由松了口气。
劳驾他来磨墨,好比是教导主任给她削铅笔,无福消受。
“女郎的字,写的可真好。”柳婶婶见他们对谈结束,放下绣帕,过来一瞧,“比悠哥儿写得还好。”
“没有没有,不敢和郎君相比……”
江淼淼瞥一眼外面,人似乎不在,便搁了笔和柳婶婶说话,“元庆十年冬,郎君年岁几何?”
“是十岁。”
“……”
十岁小朋友写的字已经这么逆天了吗?
想想十岁,她在干嘛?
哦,小学四年级,鸡兔同笼。
实在自惭形愧,却又很是好奇,她挑拣着话,旁敲侧击问:“我听大牛说,郎君考上了秀才,不知是哪一年的事?”
“元庆十二年。”
这样天大的事,柳婶婶记得清楚。
族里开了祠堂,又摆了一天流水席,都说祖宗保佑。十里八乡,沾着点亲的,都来庆贺。
“郎君……真乃英雄出少年。”
十二岁啊,秀才折合成现代,至少要本科生起步吧。
她小学还没毕业呢。
“女郎说笑了。”提到悠哥儿,柳婶婶苍白的脸生动柔和了几分。
江淼淼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降维打击。
马,要叫鹿鸣,便叫鹿鸣吧。
天才少年总是缺少童年的。
她不计较了。
见柳婶婶挂着甜蜜的笑,江淼淼又斟酌着,再次问:“那郎君,从前乡试,名次……如何?”
十二岁中秀才,他现在不可能才十五岁吧?柳家清贫,悠哥儿抽条得如春日杨柳,比她挺拔得多。
在庭院洗好手准备回屋的人,听了这话,揣着手候在屋檐下。
“悠哥儿今年头次考呢。”柳婶婶道。
不是三年一考么?
江淼淼费解眨眨眼睛。难道时代不同?
看出她的疑惑,柳婶婶又道:“我也不大懂这些,本是来年可以考……”
“悠哥儿,我割草回来啦!”
柳婶婶柔软的话音被一道清亮的男童声掩盖。
江淼淼没等到答案。
外头的大牛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柳婶婶起身往门口望了望。
正在听墙角,哦不,不欲打扰她们交谈的悠哥儿端着笑。
大牛背着满满一竹篓的青草正站在柴门外,小黑脸的笑,如乌云蔽日。 https://www.3zm.la/files/article/html/43543/43543305/8693893.html www.3zm.la。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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