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年下的令,算算时间,公社改的乡镇政府早该竣工。
接下来就该动生产队。
这事贺胜利没瞒着,满心壮志,“恩,估摸着月底之前能正式定下来,就是不知道公社那会不会安排新队长来。”
往年都是大队里选,现在却不敢动。
上头命令一会一个样,谁也不敢冒头。
说到这,贺胜利扭头看了眼夏雨,故意撺掇,“夏雨,到时候要是让咱们自己选,我肯定投你一票。”
夏雨皮笑肉不笑,“真是谢谢。”
“客气啥,叔看的出来你是真有本事,老支书退下来,麦家咋整都会再推个人上来,咱们好歹合作过,也有经验不是,我肯定更希望那个人是你。”
一个外姓小媳妇当家做主,那不是打姓麦的脸。
他光是想想就开心。
“我看好你!”
“……”
夏雨没再跟他瞎唠,说了水房那以后能用水的事。
“吴工说要定时,我就早晚定了时间,要队部这通知一声。”
“那水确定能吃!”贺胜利激动到不行。
夏雨将检测报告递给他,“对。”
贺胜利看的特别认真,嘴巴跟着说好好好。
夏雨趁他心情好,又提一件事,“电费水费需要队部出。”
贺胜利:“……”
“为啥!养殖厂不用?”
“水房的电线是单独计数的,和养殖厂是分开的。”
“那……”
“水房还占了我承包的一块地,这部分承包费我不算,就把养殖厂跟其他人家一样收费。”
她给钱,但不交大头。
“队长别忘了,机器钱、安装费都是养殖厂出的,真要算的话这部分要队部出。”
“行行行。”
贺胜利及时拦住夏雨话头,“之后开大会会说,到时候拿工分抵扣。”
大队账面上可没闲钱,全买拖拉机了。
半个小时后,藏山大队喇叭响起。
“全大队注意,全大队注意,之前发现的水源检查结束能饮用,养殖厂出资装了水泵,早晚固定开放时间,用水要交电费,从工分里头扣,再重复一遍……”
喇叭呜隆呜隆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离远一点就听不清楚。
禾花娘正出兔子粪,听到声的时候半点也没抬头,扯嗓子朝外面喊。
“禾花,去队部跑一趟,听听看又讲啥了。”
“好嘞。”
搁以前禾花娘一点也不关心喇叭说啥,不过最近好几个消息都跟养殖厂有关。
她儿子第一次去招工没被招上,就等着第二次呢。
等忙活完,禾花没等到,倒是坡下那户人家跑过来问,“你听见喇叭喊啥没?”
“谁能听清楚,我让禾花去队部问了,看,人回来了。”
俩人齐刷刷地看向禾花。
快跑回来的禾花顾不上歇,冲着亲娘就喊,“妈,快拎桶!通水了,之前发现的水能吃了!”
“啥!”
同样的情形,陆续在其他人家里出现。
“不是说那水走地底下,万一泡过棺材呢。”
“夏厂长说,吴工测量过地下水深度,在成千上万米深的地里头,谁家棺材埋那么深。”
“之前看冒头的水才一点点,咋接呀!”
“夏厂长好心,盖了水房,跟城里人一样拧水龙头就能出水。”
“那以后咱岂不是也能随便用水!”
“想啥呢,可不能浪费,那水得用电机从地里头抽出来给咱用,电都要花钱,电费要咱大队的人平摊,你闲了没事浪费钱。”
“咋还要钱捏。”
“你不愿意去大队说,只是那水你以后不能用,咱全大队这么多人平坦,电费才多少钱,我反正只要有水用,这钱就花的乐意!”
想想年年干巴巴的夏天,犹豫的人一拳头垂在掌心。
“你等等我,我挑上扁担咱一起去。”
水房外墙。
厂办的郭溪临时担当下指导员。
她拿着大喇叭冲后面的人喊,“都排队排队,没带桶的赶紧回家去拿,水房六点就关了,耽误时间谁也别想接水。”
水池建了三米长,每米装了一处水龙头。
墙头上掏的窟窿,那里头伸出来的东西脑袋上,装着竹蜻蜓似的两片叶子,许多人不知道是干啥的。
禾花娘得消息最早,这会拎着桶跟李香秀站在最前头。
“这东西咋放水呀?”
李香秀在农机站学过一段时间车,使过水龙头,拎着桶当仁不让地第一个上去。
“把桶放水池子里,拧这就行。”
随着李香秀的话,水龙头被打开,哗啦啦的水就从龙口处出来。
干净,透明。
不同于潭口那储存的水,取出来有些浑浊,回家必须澄一晚烧开才能吃。
水掉落在桶里,声音轰轰的,后面歪头探脑袋的人看着十分新奇。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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