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银却无奈叹了口气道:“别提了,姑婆和姑母应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打点上下,后宫尚服局那帮人个个都死咬着不透风,别说是背着我说些什么了,就连对大姐姐的名字都讳莫如深。”
后宫尚服局的人刚刚在大理寺受了重刑,自当更加清楚乱说话的后果,所以她们对于姜宝珠的事情守口如瓶,也在姜宝玉的意料之中。
只是亲口听到姜宝银说什么都打探不出来,姜宝玉还是有些失落,不禁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辛苦你了。”
她说完便要走。
“哎?”
姜宝银忙把人拉住,“你这就走了?不是说好了要告诉我让姑婆看重我的方式吗?”
“你又没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作甚要告诉你?”
姜宝玉心里不好受,看也没看姜宝银,仍旧要走,姜宝银却死不放手。
“你作甚这样着急?我虽然没打听到大姐姐的消息,但我知道宫里头有人在卖消息,下到宫女内监,上到天子上殿,没有他们不知道的。”
姜宝银说着,左右看了看后,才又凑到姜宝玉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每月十五月圆之夜的酉时,带上三块铜板,连同你想要问的问题,放在染坊角门边上的石头底下,两个时辰后,便能得到答案。”
“当真?”
“千真万确。”
姜宝银说着,还很肉痛地说道:“我可是花了重金才打听到这个消息的,而且还不止一个人跟我这样说过。”
姜宝玉眼波流转,决心一试,随口对姜宝银道:“姑婆比起财富,更看重人的才华,你只要在后日的宫规考试中拔得头筹,她自然会多看重你一些。”
姜宝银都懵了,她一进后宫尚服局就被安排去了染坊,压根就不知道新进宫的小宫女还要进教习所学习宫规这回事儿。
再者那日贤妃替她在后宫尚服局长脸之后,她便更加得势,便是不去上课,也没人敢说她什么,其余小宫女都以为她是傲慢无礼才会逃课,便也鲜少与她亲近,更没人告诉她此事了。
“宫规考试?还有这种事情?”
“你不知道?”
姜宝玉见姜宝银像是真不知道,便与她解释道:“姑母没有与你说吗?我们现在虽然进了宫,却还算不上真正的小宫女,要是后日宫规考试不合格,照例是要被赶回家去,永不再用的。”
“我不知道呀!”
姜宝银已经开始不知所措,哪还有心思继续待在这儿?早就慌慌张张地跑回去上课了。
姜宝玉则揣着等到十五月圆夜去买消息的心思,往回教习所的路上走。
等快走到教习所门前时,忽然被一人拦下。
姜宝玉一路无精打采,并未怎么抬头往四周打探。
这会儿瞧见面前一双男人靴子,下意识蹙眉抬头,却发现来人竟是水寒舟。
“你怎么来了?”姜宝玉脸上不自觉带了点笑。
水寒舟负手而立,细细打量了姜宝玉一番后,扯唇道:“刚下了秦大学士的课,路过此地时,听说你过生辰在分发明月楼的吃食,便想着来分一杯羹。”
姜宝玉噗笑一声,心情越发爽快了。
仰头看着水寒舟的脸道:“世子莫不是在逗我?当年随便与我赔罪都是一整盒的红豆糕,怎会为了这点吃食就特意在这儿等我?别是还有别的事儿吧?”
水寒舟低头浅笑,并不与姜宝玉细说,而是忽然反问道:“不过你生辰何时换在这个月了?从前不是要到八月才过的吗?”
“你怎知我生辰在八月的?”
水寒舟惊觉自己说漏嘴,下意识一慌,但很快又镇定起来,跟在姜宝玉身边一道往前走着。
“你去年十岁生辰宴,姜家请了几乎大半个神都的贵人,我想不知道都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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