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救助的?这个头,这体格,去工地搬沙子都能养活自己了,再过两年去当个兵,有啥不好的。到这儿来吃公粮,怎么想的,有尊严没有啊。”
他的伙伴呸了他一声:“你当还是咱们那会儿,穷就干活,到了岁数报名当兵?人家现在的小年轻都要读书考大学的……”
“当兵有啥不好的,部队那才是大熔炉,大学校!”
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大约大了点儿,店里其他桌子的男食客听到了,也有两个主动凑上来的,打听了他们当兵时的部队番号,之后就互称战友,凑了一个桌子,吃着喝着,醉得差不多了还扯着跑调的嗓子唱了几首《我是一个兵》《打靶归来》,引得附近来吃夜宵的小年轻们纷纷窃笑。
烤串店里的气氛特别好,而救助中心里,李微熹因为中午溜出去和妈妈吃了个饭,确认了一下亲妈的情况一切都好,心情也很不错,甚至抽出时间来给莎莎辅导数学作业了。
前一天晚上,她因为李薇珑没有受伤更没有丧命,已经感谢过命运的厚爱了,而今天听说李薇珑的血检过关,没有查出摄入过毒品的迹象,就更是松了一口气。
李薇珑也跟她说了那场爆炸案的情况:据公安部门调查,是一楼厨房里的天然气泄露了,因为厨房门通常是关着的,所以厨房内的天然气浓度飞快增高。而金婶在家,接待了一位穿着高跟鞋就直入别人家客厅的不明身份女士。之后,或许是因为她在客厅里闻到了臭味剂的异味而走进厨房,却不慎打开了某样电器,又或许是因为正好从通风管道内潜入李家宅子的小偷做了什么,天然气就爆炸了。
爆炸的威力总是惊人的——就算是化学课上制氢气实验操作失误,那烧瓶还能从桌子上直接蹦上天花板,摔个天女散花呢,更何况是充满了整个厨房、或许已经开始外泄的天然气?
整个房子当场就被掀掉了一半儿,巨大的热量和气流造成的火灾,据说醒目到十几公里外都能看到滚滚向天的黑烟。
如果只是从这么个过程来看,事情的经过仿佛只是一场意外。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李薇珑,怎么可能相信这是“意外”呢?
天然气平时是不会外泄的,除非是灶台上煮的东西浇灭了火苗——但金婶烧菜都放着计时器的,她怎么可能放任汤羹把火苗浇灭呢,这不是一个资深保姆会做的事情。
还有那个小偷。公安局存了他的指纹信息,而在灾难发生的时候他的一只手被炸飞出去,没有烧掉,才能完成指纹比对和身份认定的——可见这是个惯偷了,而惯偷通常都会选择合适的下手目标吧?李家的别墅显然不是个合适的目标,保姆长时间在家,后面的配楼里还有保镖居住,家庭财产,要么是偷不走的股权,要么是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的珠宝金条……
在这里做小偷,不怕东西没偷到,反而被捉住一顿痛打?
来豪宅区偷东西,算算投入产出,还不如去中档小区扒上三五户中产呢。
“或许他不是想偷钱财,而是听了什么人的话,计划从通风管道里摸进咱们家,然后拿走什么东西呢?”李微熹猜测,“或者,也可能想放点儿什么东西进去……”
李薇珑顿时就悟了:“有可能!很有可能是那个人真弄来了毒品,打算放在我家里,然后举报给警方……对,他还说他有办法让我心甘情愿一直跟着他,我当他是说他给我打了毒品,原来是打算用这种法子要挟我?”
李微熹不敢猜测妈妈的想法对不对,毕竟她可不是学刑侦的,但是,她有种非常强烈的直觉——相比这个莫名其妙丢了性命的小偷,可能那个死在客厅里的女人,身份更加重要些。
她两辈子都没见过妈妈的社交圈里有穿着高跟鞋直入别人家客厅的“朋友”!更何况,凭那双高跟鞋残余的皮面,警方分析出那是一双小羊皮鞋。
众所周知,小羊皮鞋是出了名的娇贵,这就大大降低了此人是金婶朋友的可能性——人总是爱跟境况、习惯差不多的人在一起玩儿,而金婶作为一个保姆,就算她的收入能让她买一双小羊皮鞋穿,她也不会这么做的。
出卖体力换来的血汗钱多么重要,花几百几千块去买一双不经穿、不经磨还不舒服的鞋子,那绝不会是保姆行业从业者的选择。
所以这人是谁呢?虽然知道她是谁或许对“谁制造了爆炸案”的答案没有影响,但李微熹就是觉得,这个人特别重要。
她再三嘱咐妈妈,如果查出了那个女人的身份,一定要告诉她一声。
没想到这个消息会在今天晚上就传来。
李薇珑在晚上11点给她打了电话,她去走廊上接,听到妈妈的声音,竟带着冷笑和快意:“熹熹,那个死女人的身份查出来了,是高忱的亲妈。”
饶是李微熹自觉活了两辈子什么没见过,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愣了几秒钟。
这可真没见过。
终于在抢老公大战中获胜的小三跑到原配家里挑衅,刚好赶上天然气爆炸事故,巅峰即盒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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