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李微熹家不是很有钱吗?随便买个杀手就行了啊。”齐妙说,“不然多不解恨呀。你想想,你男人用你的钱养外头的女人,说不定还和她偷偷嘲笑你,不应该弄死他?应该把他埋半截在土里,然后用小刀子捅。”
——要不是知道齐妙父母双全并且感情良好,去年还给她添了个妹妹,李微熹几乎要怀疑齐妙的亲爹也是个花妻子的钱养小三的人渣了。
“那也太可怕了吧,”她说,“李微熹妈妈不是音乐家吗,可能,搞艺术的人都容易心软。”
“这……你说的也有道理。”
“但是,如果真的心软,应该也不会离婚了吧?说不定,她爸做的事情,比出轨还恶心人呢。”李微熹说。
“啊?还有什么比出轨更过分?”齐妙眨眨眼,突然压低声音问,“会不会是在外头生了孩子啊?”
李微熹牌沈乖乖摇头:“那谁知道呢?但是,你想啊,李微熹她爸是公司干活的人中最大的官,对吧?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很重要的吗?她妈连着这样的人都不要了,宁可牺牲生意也要把他赶出去,你想想,这是多恶心他呀。”
齐妙想想,果然如此,因此笃定道:“那肯定是和外头的女人生了孩子了,说不定还想偷李微熹妈妈的钱养外头的小杂种呢。”
——小杂种。
这个词不好听,齐妙说完就吐了一下舌头:“哎,我不该骂人的,你别跟别人说哦。”
李微熹当然点头,其实这个词儿,她完全不介意啊。
她毕竟是李薇珑的女儿,如果梅阳真的在外头搞出了个孩子来,不管那孩子是谁,她都天然要讨厌他的。
她没那么圣母,不会去教育齐妙“不要歧视孩子,孩子也是无辜的”这样的大道理。
相反,一想到那个“小杂种”可能就是高忱,她还觉得这个词用得不够重。
“肯定是偷了李微熹妈妈的钱呀,不然他自己哪有钱?难道整个启峦集团没有比他更会做生意的人?还不是因为他当了上门女婿嘛。”“沈乖乖”说,“他还把自己老家的亲戚都接过来照顾,你说李微熹的妈妈心有多好啊,按道理说,上人门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齐妙笑得咯咯咯的:“你真会说,哈哈哈,上人门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上门女婿可不就跟以前的媳妇一样嘛!靠人家吃饭还不守妇道,不,不守男德,真活该。”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教室里,李微熹正要帮齐妙发作业,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让一下。”
是高忱,她下意识地回头,只是打了个照面,却发现高忱的脸色糟糕极了。
咦?
“你怎么了?”李微熹仿佛是根本不曾对他有过意见一般,非常自然地开口“关心”同学。
高忱从她身边走过,原本大约是打算不回头地走掉的,可是,听到这个问题,脚下还是顿了一顿。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刚才他不巧正好走在李微熹和齐妙身后,“小杂种”“不守男德”“上人门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活该”,他一点儿不落全听了个明白。
两个少女清脆的笑声,简直像是幻化成了一只只拖鞋底,左右开弓拍在他脸上。
听着“沈乖乖”对李微熹家事的猜测,他打消了自己先前的念头——如果“沈乖乖”是“李微熹”,她怎么可能这样嘲笑自己的亲生父亲?
看来,沈乖乖真的是因为出了场车祸所以性情大变了,也是真的不知道,李家那些事的内情。
正是因为这样,她和齐妙那从旁观者视角表现出的鄙视,才更扎心。
她们骂的是梅阳,不是他。可他总觉得那些话都是冲着他的心窝子来的。
“小杂种”是他,“不守男德”是记忆中的他,“上人门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是最后与自己只差一步之遥的他。
就连“活该”,也像是对前一世的他下的定语。
他原本以为,一切都重来了,他就有能力改变那个让他至今想来都愤懑难平的结果,可是……
可是命运还是跟他开了个非常恶毒的玩笑。
就连校门口的书报亭里,都有无数张本市晚报,正用一张破碎的结婚照图片,嘲讽着机关算尽太聪明的他们俩。
“我没事。”他说。
这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仿佛是怕话语落地激起的灰尘迷了眼睛,高忱丢下三个字就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一本练习册,手里握着笔,却是半晌没写出一个字来。
李微熹倒是很镇定,虽然还不知道父母婚变的具体情况,但齐妙不是说过吗,报纸上都刊登出来了,过会儿放学去买一张报纸,就能吃到自家的馊瓜……
她帮齐妙发好了作业,回座位前还瞥了高忱一眼,见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心下一乐,忍不住哼了一支歌曲。
哼了几个小节之后她才发现,这旋律是《好日子》。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https://www.3zm.la/files/article/html/38892/38892413/8780542.html www.3zm.la。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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