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也是他决定今晚和他聊聊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原因是,那天晚上,他给宋程送苹果,在楼下看见他们两人站在小卖部的门前,周从云走在前面,宋程捧着热饮和糖果走在身后,她脸上挂着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了。
他知道,即便任由宋程这样下去,她也不会怎么样,无非就是将这一生仓促过完,但他觉得,她不应该有这样一个结局。
由于两个人的工作都不能出半点岔子,明天又都是早班,因此虽然去了酒吧,他们也没喝什么酒。
“在追宋程啊?”
“你挺直白的。”
沈裕喝着酒,笑了笑说:“多说几句浪费时间。”
“怎么,有什么好建议?”
“问我叫建议?你就不怕我是情敌?”
周丛云哂笑道:“九年都追不到,就算你是情敌,我看也没什么威胁吧?”
沈裕觉得面前这人说话很不中听,微微蹙眉说道:“你们两个的事,我虽然不了解,但也有所耳闻,感情这种事,不能两个人都畏首畏尾,你多走一步,她就能少走一步了。”
“她我跟她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沈裕忽然笑了,像是在嘲笑,看上去十分刺眼,随即他说道:“你无非是觉得她阴晴不定,若即若离,如果我告诉你,她是迫不得已呢?”
周从云投去疑惑的目光。
沈裕随即说道:“宋程的父亲是在她12岁那年去世的,15岁时她妈妈带着她改嫁搬到了积茶巷,后来早出晚归的母亲,好色好赌的继父,16岁单纯无知的少女,我不说,你也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吧?再加上后来她妈妈癌症,复发,又去世,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能扛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原来”
周从云许多年的疑惑终于在这一天解开了,原来她害怕异性的触碰是曾经收到过伤害。
过去发生的一件又一件事情忽然在他的脑海中连成线。
高二那年她身上的伤,短暂的住校,暑假的偶遇。
高三时她的忽然开朗。
高考之后的不辞而别。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她不是不想对自己敞开心扉,而是一次接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他不敢细想下去,因为他无法面对,宋程每一次坠入深渊之后的绝望,然而归根结底,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
。
沈裕说话的间隙,他总是忆起从前的事。
高三那年,郑言七成绩太差,便在校外找了一对一辅导便不来上晚自习。
于是,宋程旁边的位置空了出来,周从云常常借相互学习之由,恬不知耻的坐在她旁边。
宋程是标准的三好学生,上课认真,学习努力,听话好学。
但周从云不是。
他总是偷偷买一堆零食,带着她逃过老师的视线在桌子底下偷吃。
他教她使用怎样巧妙的方法才能吃薯片不发出声音,又告诉她喝酸奶必须舔盖的科学定理。
宋程从不屑一顾到乐意为之只花了不到一周,因此周从云嘲笑她是假正经。
他们一起做题,一起复习,下课后一起回家。
除去那次的偶遇,周从云并没有怎么去过积茶巷,但也隐约知道宋程搬了家。
由于那天的画面太过惨烈,他从来没有刨根问底,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所能够做到的一切。
从学校到她家走路大约二十分钟。
以前只要郑言七不在,宋程一定拒绝和他一起回家,但他竟然没有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程就不再排斥与他同行了。
到她家的路上会经过一条小河,小河两岸种满了柳树,他们偶尔也会停下来说几句话,然后再一起大笑。
周从云觉得,一定是他先喜欢上宋程的,因为光是她在夜色中微笑的样子,就已经十分迷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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