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不再与他纠缠,打车飞快逃离现场。
出租车上,她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片刻之后又拿出手机给郑言七和陈溢各自发了一条消息,告知自己已经回家了。
郑言七没说什么,陈溢倒是多问了两句,关于餐厅那个女孩儿,又关于周从云。
她草率的解释两句,便关了手机。
她在生气什么,又在乎什么?
明明在心里无数次告诫自己应该放下,可偏偏还是放不下。
。
出租车很快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宋程付钱下车,看见周从云的车子进了地库。
不想又和他碰见,她便没有进小区,而是往外走了。
原本今晚要去吃饭,因为各种原因也没吃上,忽然有些饿,她便在附近的夜市摊上买了个烤玉米,边走边吃。
在附近绕了一会儿,估计周从云也差不多到家了,宋程也慢吞吞的往家走去。
这几条街和小区门口有很大的不同,一边灯火通明,一边寂静无声。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宋程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
她的步伐忽快忽慢,身后那人似乎也是忽快忽慢。
她心里忽然害怕起来,急匆匆的往前走,这时,身后的人也在追她。
过去那些不好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脑海,她害怕被身后那人追上,就像多年以前,她害怕夜晚敲响房门的那个恐怖的影子一般。
直至走到一条小巷,身后那人也没了耐心,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攥着宋程的手臂。
宋程扬手扇了那人一个耳光,连连退步。
幸好今夜月明星稀,宋程才得以看清夜色之中,周从云被扇之后错愕的脸。
“你打我?”
原本周从云停好车后,就要回家的,却在开进车库之前,透过后视镜看见了宋程的往小区外面走的身影。
于是他停好车连忙追了出来。
好不容易找到她,跟到这个巷子,莫名其妙被扇了一耳光,他猜不透宋程的心思,便以为,她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
“还没消气啊?”
周从云询问着去拉她的手,宋程往后一躲,他这才注意到她煞白的脸,在月色的衬托下濒临破碎。
宋程什么话都没说,他也什么话都没问,两人默默并排走在路上,沉闷而陌生。
。
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宋程没有开灯,没有洗漱,默默的将房间和客厅的窗户拉的严严实实,使窗外的路灯一丝都透不进来。
随即,将自己整个扔进床里。
柔软的被子盖在脸颊上,寂静的夜里,她很想哭,却流不下一滴眼泪。
今天晚上的遭遇,像一个丢进火药桶里的烟头,让她想起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敢提的人和没有人敢问的事。
连日来,她所有的期盼和动心,都被记忆中的噩梦打碎,让她觉得自己和从前一样仍然是没有资格的。
。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她16岁那一年。
程静是在宋程15岁时改嫁的,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宋程和程静一起从租的房子里搬到了积茶巷。
积茶巷的房子里有两件房间,宋程那间在二楼,有一个小小的窗台,窗台外是一棵梨树,长在沈奶奶家的院子里。
和沈奶奶同住的哥哥比她大三岁,总是爬上梨树,朝她窗户里扔石子,又总是在她无聊的时候给她带零食讲故事。
程静嫁的那个人叫刘实,宋程叫他刘叔。
她见他的第一眼就十分厌恶。
那人长的丑,笑起来猥琐,眼睛里总是透着让人不舒服的目光,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理解程静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但从小跟着妈妈摆摊买水果,见多了各类顾客,她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即便她再不喜欢那个人,还是可以礼貌客气的叫他一声刘叔。
刘实不喜欢她,宋程一眼就看得出来,每次学校要交资料费,她问妈妈要钱的时候,他总是用力的踢着家里的板凳,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泄愤。
庆幸的是,宋程不常在家里看见他,因为他总是在巷口的茶馆里和人赌钱,赌赢了不会有什么反应,赌输了就在家里大吵大闹,怨天尤人,有时甚至会和程静动手。
刚开始,他还会因为邻居的风言风语稍微注意一下,后来就更是变本加厉,总是把因为贪婪被骗掉的钱,怪在程静身上,说她克夫。
十六岁那年的夏末,宋程锁了房间门,在家里写作业,刘实突然回来了,他先是一阵叫骂,又在房间里一顿翻找,最后跑来砸她的房间门。
宋程知道他在找母亲的存折,她不敢出声,悄悄的把又抬了一把椅子放在房间门口,死死地将门顶住。
可是老房子的木门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坚固。刘实拿了一把斧头用力的将门砸开,房间门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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