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府,厢房
薄觅坐在软椅上,丁香蹲在她跟前,拿着一个剥了壳的熟鸡蛋在轻轻按摩她红肿的左脸。
“小姐,这脸奴婢怎么看着比昨日还肿了呢?”
明明昨日回府就擦了消肿药,还一直拿熟鸡蛋在按摩。
“谁知道那贱/人用了多大力,她这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我啊!”薄觅咬牙切齿,一双眸子里全是滔/天/恨意。
薄觅的母亲邝氏站在前方看着主仆二人,也是一脸愁容。
“你们确定是那小贱/人吗?”
“当然确定,她自己也承认的,这还能有假?”薄觅没好气道。
因为她说话面部动作太大,导致丁香手上的鸡蛋重重碰了一下她脸肿的地方,痛得她瞳孔一敛。
一把将丁香推开:“痛死我了,笨手笨脚的,别揉了!”
“我昨夜想了一/夜,今日又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将此事告诉你爹。”邝氏走到桌边,坐下,开始给薄觅分析。
“这件事情真的非同小可,一,牵扯欺君,二,牵扯四王爷,这两个可是我们月盈最不能惹的两个人啊。”
想到这里,邝氏就胸口疼。
“当然,还有第三点,小贱/人肯定是回来复仇的。”
“你看这三点,哪一点不关乎生死?所以,觅儿啊,我们娘俩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必须把这事儿告诉你爹,说不定你爹有解决的办法。”
因为桑无渊的威胁,尤其是考虑到体内被喂的那毒,薄觅昨日回来后没告诉任何人,连邝氏她都瞒了。
还是邝氏看到她的脸肿得跟个发面馒头一样,再三追问,薄觅才道了原委。
邝氏说要去告诉薄远志,被薄觅拦住了。
此刻,薄觅还是不同意。
“娘,如果让四王爷知道我告诉爹了,他不给我解药怎么办?”
“傻孩子,你爹又不是外人,我们全家人的命运是捆绑在一起的,告诉他,他只会帮我们想办法,定然也不会说出去的,四王爷不可能知道。”
薄觅没做声,在犹豫。
她是真的好怕好怕桑无渊那个男人。
“你想想,你爹也从来都不喜那个小贱/人,如今那小贱/人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为了薄府考虑,你爹指不定会直接暗地里把她给”
邝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若是这样,岂不是替我们解决了这个麻烦,对吧?”
薄觅想想觉得邝氏说得有道理。
“那就只告诉爹,薄霜没死,冒名顶替了秦慕,别跟他说,我昨日发生的事。”
毕竟昨日之事是她理亏,是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嗯。”邝氏自是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就比如,关于薄霜是回来复仇这点,她也不会说。
薄远志并不知道三年前是她们把那小贱/人推下的悬崖。
“那现在就去吧。”
薄觅起身。
母女二人,还有丁香,一行三人出了厢房,往薄远志的书房而去。
车轮滚滚,马蹄哒哒。
虽然马车外的车头顶上有一盏风灯,但因为马车窗幔和门幔都紧闭,马车车厢里一片黑暗。
桑无渊和薄觅坐在黑暗中,两厢无言。
薄霜不知道他要带她到哪里去,她也不问。
直到马车缓缓停下来,她撩开窗幔去看,才发现,马车赫然停在了薄府门口。
桑无渊竟然带她来了这里。
她现在可没戴人皮面具。
所以,这就是他口中的送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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