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薄霜坐在矮几边,执笔,久久没有落下。
讲真,两人的对话内容还真不好画。
又要桑无渊看得懂,又要简单好画,太难了。
整个在脑子里撸了一遍,觉得只能是一个字一个字去画了,作势就要落笔,手腕却是被一抹温热握住。
“此次他们离得不是很远,所以,本王用内力也能听到,只是听得不是很清楚,本王讲一遍,你只需告诉本王对与不对?”桑无渊道。
薄霜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攥着自己手腕的大手上,不动声色抽手,把笔放下。
“男的跟女的解释,说自己没有及时救女的,并不是真的漠视女的生死,只是有一些不便相告的原因,然后,跟女的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然后女的就不生气了,两人和好。是这样吗?”
桑无渊问她。
薄霜点点头。
这不是听得很清楚吗?
“真的是这样?全对?”桑无渊似是有些不信,“本王其实是听到一半,一半靠猜。”
薄霜又点点头,表示他猜得没错。
桑无渊似是才相信。
然后又兀自感慨了一句:“那个叫蝶舞的女子倒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因为不是问句,是他自言自语,薄霜自是不用任何回应,就听着,就像没听到一样。
这种话,就算是问句,她也不会回应,因为太特么让人无语了。
他怕是对通情达理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忽的,她意识过来一个问题。
难道他对这个蝶舞有意?
不然,且不说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会这么闲,专门带着她跑到这荒郊野岭来偷听,单说他这个人,就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前两次听音,她还能理解,一个跟他利益相关,一个是晋风,这次这个就
而且,他何时夸过别人,尤其是女人。
她被自己的这个认知搞得有点激动,没想到冷情冷性、雌性勿近的四王爷桑无渊竟然喜欢这一类型的,觊觎的还是一个已名花有主的女人。
啧啧。
待马车走远,彻底看不到了,密林深处才走出两人。
一男一女,正是二公子和蝶舞。
二公子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蝶舞:“方才戏演得不错。”
“那是当然,我本就是唱戏出身。”蝶舞接过银票看了看,甚是满意,拢进袖中。
“四王爷为何让我们跑这里来演这么一出啊?”
二公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来。”
他的确不知道,桑无渊的贴身侍卫晋风今日找到了他,给了他一封桑无渊的亲笔信,信上让他这么办的。
他现在受制于他,不得不照办。
蝶舞撇撇嘴,觉得不可理解:“其实以他的身份地位,别说请个戏班子去四王府唱给他听了,就是在四王府养个戏班子都可以,何须这般折腾。”
忽然又明白过来:“对,可能他不喜欢听戏腔,就爱寻常说话腔调。还有,堂堂战神,若传出去爱看情爱戏码,终究不是很好,所以才这样吗?”
说完,就忍不住啧啧了:“没想到四王爷好这口。”
就跟上两次一样,桑无渊又将薄霜带到了糖宝斋。
只不过,这次薄霜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兴致,只随手拿了一个糖人,桑无渊让她随便挑,她也没再多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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