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两个女人从没想过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闯进来。因为即便有人恰好走到这附近想用洗手间,看到门上亮着“oupied”,也会另外找地方去。
来人打开洗手间门的动作十分迅疾,这不禁让这两个女人呆了呆。等她们看清来人以后,更是陷入了短暂却又似乎漫长的怔忪之中。
“立宵,这是怎么回事?”那人一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久居高位自带的无比威严。显然这人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所以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和不可置信。
梁立宵也看清了来人,有些虚弱地喊了一声“舅舅”。
张主任和孙主编的两只手仿佛触电一般,飞快地从梁立宵的脸上、身上撤离。而马上,她们有意识到自己还或贴或靠在他的身上,于是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他的身体。
她们的动作快到显出一丝滑稽,仿佛前一秒梁立宵还是醇香的蜜糖,恨不得立时将他生吞活剥入腹,下一秒他就变成一个麻风病人,为求自保只能敬而远之。
“张丽、孙梅,这是怎么回事?”梁立宵的舅舅直呼两人的名字,语气却没带一丝感情,听在耳朵里,能让人冷得打起颤来。
张主任和孙主编两人刚刚在包间里颐指气使,面对梁立宵的舅舅,却像打了霜的茄子——蔫儿了。
其实从刚刚她们俩的举动来看,并没有实质的越轨之处。但是基于对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积威和她们内心深处本来就藏有的邪念,让她们不敢妄语,只得噤若寒蝉。
“嗯?”梁立宵的舅舅并没有重复刚才的问题,只是略显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孙主编终于回过神来,快而不失优雅地走到梁立宵舅舅的身边,十分自然熟络地挽住他的小臂,满脸堆笑,说:“宋先生,您怎么来了?”
宋玉成任由她挽着,淡淡地说:“我依稀看见是立宵,所以来看看。”
孙主编把她那张颇具风情的脸靠向宋玉成的肩,娇嗔地说:“立宵也不说是您的外甥……”
宋玉成“唔”了一声,看向梁立宵:“你怎么样?”
“好多了。”
宋玉成这才看向张主任,淡淡地问:“张丽,你来说说?”
张主任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迎面扑来,以至于平时口角生风的自己竟然变得结巴:“呃……我……”
对于宋玉成这样的人,虽说他的话表面听着没什么,但是从他凌厉的眼神中,张主任明白他发怒了。认识宋玉成以来,她第一次见他被激怒。
他们都是人精,怎么会看不透彼此那点小心思?只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
张主任懊悔不已——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说,还惹了眼前这位爷。不过场面还是得圆回来,于是她硬着头皮,小声说道:“是误会。”
宋玉成不置可否。几秒钟的静默让两个女人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孙主编甚至有撒开手,离身边这个人远一点的想法。
“误会嘛,解开了就好。”
听到这句话,两个女人如蒙大赦,都松了一口气。
宋玉成又说:“我还想让你们多照顾照顾我这外甥呢。”
张主任这才活回来,笑着说:“宋先生言重了。何必您开口,立宵这样优秀,自然有的是机会。”
孙主编也笑起来,说:“张主任说得对。您就放心吧。”
宋玉成对梁立宵招招手,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张主任忙说:“宋先生,您和我们一起去坐坐。”
宋玉成笑起来,“改天吧。”
孙主编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说:“说好了啊。今天我们也不敢留你,你快送立宵回去吧。”
张主任转身看向梁立宵,眼神中有一丝不舍:“顾制片那边我会交代了。”
梁立宵道了谢,和宋玉成一起走出洗手间。
张主任目送二人离开,见门重新关上,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冷声说:“那个老郭也不知道怎么调查的?怎么连他是宋玉成的外甥都不知道?”
孙主编叹了口气,继而说:“幸亏他来得正好,要是再晚些……那就没法收场了。”
张主任却想:再来得晚些,等成事了再来岂不更好?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毕竟眼前这个女人也不简单,要是被她抓住了把柄,说不定将来什么时候就死在她手上了。
两人悻悻地离了洗手间折回包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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