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的反应便是没有反应。
沈以宁直起身子,轻咳一声,示意秋霖不要再与她发生争执,与此同时,却见两名腰侧佩刀的面生侍卫跑了过来,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两人相视一眼,脸上竟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惊愕与慌张。
从衣着打扮上来看,两人断不是在王府中当差的,而在内院有权佩戴武器的除去王府中原有的一等侍卫,只有景昭的人有此特权。
沈以宁飞速转动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她尝试去抓住,却始终细想不出缘由。
红樱是当初大火现场的重要参与者之一,在此之前,一直是由沈王府亲自负责关押审讯,依目前来看,已是被景昭的人控制着,但沈武必然知情且默许。
虽尚且不知其中蹊跷,但好歹是误会了,原来景昭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无所事事。
可他握住这样一个人在手中的意图却模糊得很,曾听闻王府幕僚官员说他手段阴私繁多,虽不至于暴虐成性,也足够令许多人闻风丧胆,回想一下方才红樱的状态,真相如何姑且不谈,但他远赴千里必定不会只为查一场与他毫不相干的旧案。
沈以宁想起那张风华月貌之下漠然的脸庞,心下复杂难安。
既然高岭之花的爱好断不可能是助人为乐,若是这样的思路,那这必然是他的一步棋。
也许事关自己的那场大火与他真正想查的事有所关联。
沈以宁思索间,其中一名佩刀侍卫向前朝她作揖,语气试探道:“郡主受惊了,我们这就将她带走。”
然后竟半句也不肯多说,将红樱架上就往相反方向而去。
红樱一面绝望地挣扎,一面阴狠地艰难回头瞪向沈以宁。
秋霖下意识想追,却被沈以宁抬手拦下。
“回去再说,先办正事。”她低声道。
秋霖只好愤愤点头。
抬头看去,天色尚早,蔡府就在两条街外的街头处,这个点儿去一趟还算绰绰有余。
车夫为挣表现,将功补过,提前驾来了马车,这辆马车看起来终于是与寻常人家中的无异,丝毫没有先前的影子,简单大方,顺眼不少。
沈以宁乏力地扶着秋霖的手,踩着矮凳上了车,抬眼观察半周车内摆设,原本那些绫罗绸缎作一应被当作累赘除去后,倒也还算如她意。
马内宽敞整洁,秋霖坐在她身旁,为她在身后放置好软垫,又忙活着点燃了案桌上的熏香,刚把提前准备好的糕点、零嘴儿从油纸里剥出来,抬眼看去,沈以宁已轻阖双眸,眉间舒展,似在凝神,便噤了声没敢再做多余动作。
车轱辘辗过青石板地,声声作响,沈以宁闻着车内焚燃着的淡淡檀香安下心来,难免逐步展开心中思绪。
她的父亲良禽择木,做了这么多年的天子近臣,始终兵权在握,有人忌惮就会有人觊觎。朝野上下,危机四伏,圣心难料,谗佞之徒亦难防,心怀野心的宁王与慎王也不再安生,日趋露出马脚。他们藏匿在幕后阴暗处,将沈武推至被动的位置,他的多番避嫌被解读为忍让,宁王、慎王一而再再二三的上奏弹劾,变本加厉之下,打的就是知道他为了明哲保身无从反驳的主意。
既明且哲,以保其身的道理,沈以宁自幼学了个七七八八。
民间有轶闻趣事,昭宁郡主徒有其表,有闲无德,为人笑柄,她不在乎。
身无六艺,不擅八雅,她也不在乎。
后来冲天而起的火光,一触即发的爆炸,她哭喊得嗓子都哑了,接着又是势焰熏天的无边火海,彻底吞噬她的呼救。
没有人告诉她多年来等到的这个结果,是对了,还是错了。
直至沈武含泪痛疚,向她道歉。
看来他们都是错的。
大错特错,错上加错。
昔年,景武帝为沈武封王赐地,作为唯一无二的异姓王,未免口舌猜忌,他远离王都二十年,戍守云洲再未返,此举也暂时堵住了一干人等的嘴,可是这一次呢,还能撤到哪里去?
天大地大,浩瀚王土,竟再无让沈家安稳度日之地。 https://www.3zm.la/files/article/html/38659/38659190/8776788.html www.3zm.la。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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