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纨绔子弟自觉自己虽然爱玩, 但读书关乎前程,他们被家中逼着也是要学的。
而燕惊双文墨不通一事,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几个纨绔子弟琢磨, 他们再怎么无才, 也比燕惊双强, 想着自己难得不用抢最后一名, 这几个纨绔子弟看燕惊双的目光还多了几分顺眼。
但很快几人就快速摇摇头, 他们可是有任务在身的,岂能因为这一点点小小的“优点”, 就把“敌人”给看顺眼了呢。
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对上一对, 小声讨论着。
“诶, 你能背赵夫子说的《论语》先进篇和乡党篇的吗?”
另一人骄傲道:“当然不行, 但我能把论语的目录给背下来。”
“那你是挺厉害的,我可能能背出第一句吧。”
“但估摸着燕惊双只能背出论语二字。”
几个垫底的纨绔子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隐隐憋笑, 只觉在燕惊双身上找回了一点久违的自尊。
然而……
“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
字正腔圆, 清清淡淡的嗓音回荡在“黄字班”内,没有一句停顿迟疑,郎朗书音比起夫子们的而言, 仿佛更能引人沉溺。
等到燕惊双把“先前篇”和“乡党篇”都背完后,黄字班的学子仿佛才第一次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而那几个等着燕惊双笑话的纨绔呆愣愣地眨巴眨巴眼, 好似还没反应过来。
赵夫子倒是反应过来了,但他也是愣了一瞬。
其后, 面色越发不愉。
赵夫子今日就是有心拿燕惊双立个下马威, 见燕惊双还真被出来了, 也只当燕惊双兴许是运气好, 自己说的这两篇,刚好是她死记硬背下来的。
赵夫子握住书页,眉心下压道。
“那你再背背为政篇第十八段。”
赵夫子心道,这下总能惩罚燕惊双了,谁会数一篇文章数到具体某一段呢。
便是在论语中随机抽选某一篇的某一段,让他来背,他都得好好想想。
可谁料。
“子张学干禄。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
这一句并不长。
众人只看到那个脸覆白纱的女子,半点没有迟疑,面色平静地背了出来。
赵夫子有些哑然地看向燕惊双,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而先前那几个还想着燕惊双是帮他们挽回自尊心的最后一名的纨绔子弟更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燕惊双见赵夫子不说话,但眉间还是压着郁色。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的错,燕惊双还是想能让赵夫子舒服一些的。
她试图想证明自己是个好学勤勉的好学生。
燕惊双斟酌了一下,认真道。
“赵夫子,要不我把《论语》全文背诵一遍吧。”
不过燕惊双说完,赵夫子脸色好像更难看了些。
燕惊双微有纳闷,思索片刻道。
“……倒背也可以。”
全场倏而安静,赵夫子的脸色彻底黑了。
“噗嗤”一声。
众人更觉不可思议。
因为他们看见…颜鹤卿,笑了。
……
天字班教《四书五经》的文夫子一直以来都是文科先生中的翘楚。
文夫子信奉最优秀的先生定是要教最优秀的学生。
文夫子自是看不上“黄字班”的学生,更看不上教“黄字班”的赵夫子。
他出门之时,正好听见“玄字班”和“地字班”的两位夫子在说话。
中间有提到“赵夫子”“考教了学生论语”什么的。
文夫子眉梢微挑,状似不经意间走了过去。
“赵夫子今日也考了学生论语吗?”
那两人点点头,其中一位鬓角发白的夫子道。
“听说是那位叫燕惊双的学子上课走神,被赵夫子抓住了,所以考教了她《论语》。”
文夫子眼微眯,面容越发温和。
“这样啊,今日我也考教了我的学生《论语》,便是我身后这位,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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