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谢谢。
尾椎骨裂算是小伤,正如医生所说,只需要趴床静养,等过一阵子就会长好。陆爸陆妈决定把陆平带回去,让他在家休息。
这次来南岸,陆爸特地开了他的那辆二手五菱宏光。别看这车破,但非常皮实,运菜、拉人都不在话下。他打算让陆平趴在五菱宏光的后座,这样把他带回家。
沈雨泽在停车场里见到那辆满身风霜的五菱车,简直怀疑它是从前线回来的。
陆爸爸倒车出库,后车厢一直在咣当咣当咣当,这辆车的后轮避震看起来并不存在。
沈雨泽:“……还是坐我的车吧,我怕陆平坐这辆车,会从骨裂颠到骨折。”
于是如此这般,陆爸陆妈开着自家的二手宏光在前面带路,陆平侧躺在沈家的卡宴车后排,一路风平浪静地向北岸驶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的车子驶离医院之际,一辆红色的跑车与他们擦肩而过,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
跑车的剪刀门缓缓升起,一位打扮入时的靓丽女郎走下了车。
她摘下墨镜,回望那辆渐渐远去的卡宴车。因为陆平躺在后排的原因,女郎并不知车上还有一名乘客,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坐在副驾驶位的沈雨泽身上。
若陆平看到她的话,一定会认出她的身份——她正是沈雨泽父亲的情人王诗雅!
王诗雅低头沉思了一番,然后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沈总呀,我是诗雅。”女郎巧笑倩兮,“我今天来医院复查,恰巧遇上了雨泽,他是生病了吗?毕竟是一家人,要不然我去看看他吧?”
……
卡宴车跟在五菱宏光之后,缓缓驶向了北岸。
陆平在医院耽误了不少时间,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幸亏这个时间街坊四邻都回家了,没人注意到卡宴车的到来。
车子停在院门外,陆平艰难地从后排车座爬起来,颤巍巍扶着车门,一瘸一拐地准备下车。
若是走平地,他还能忍,但他的房间在二楼,一想到自己要徒步走上去,陆平已经提前感到屁股痛了。
陆爸爸心疼他,想要背儿子上去。
可陆爸爸身高不到一米七,陆平比他高了将近半个头呢。陆平望着爸爸宽厚却佝偻的后背,连连摇头:“爸,你儿子这么大个子,你哪里背的动。我自己扶着栏杆,慢慢走上去就好。”
陆爸爸佯装生气:“谁说我背不动了?就算你长到两米,也是我儿子。做老子的有什么背不动儿子的?”
说着,这个中年人就要蹲下。
就在这时,沈雨泽走到他们父子身边,主动道:“叔叔,您的腰不是做过手术吗,不能用力气。我来背陆平吧。”
陆平:“啊?”
沈雨泽:“怎么,你觉得我背不动?”
“不是,可是……”
“还是你想让我抱你上去?”沈雨泽道,“抱倒是可以,但是上楼看不到台阶容易摔倒。”
一想到沈雨泽要抱他上楼,陆平那点可怜的羞耻心都要爆炸了。沈雨泽能怎么抱啊,还不是像电视剧一样公主抱?这又不是在拍偶像剧!
仓促之间,陆平做了选择:“那,那还是背我吧。”
说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一定要在他爸爸和沈雨泽之间做选择?明明沈家的司机膀大腰圆,同时兼任保镖,为什么不能让司机叔叔背他上楼啊?
沈雨泽在他作出选择后,根本没给他后悔的时间,立刻背对他伏低了身子,示意他攀上来。
沈雨泽个子高腿又长,陆平双手一揽,攀住他的肩膀,垫着脚艰难地把自己挂在了少年的背上。
待陆平扶稳后,沈雨泽抱住他的大腿外侧,同时手臂上的肌肉用力。陆平便觉得浑身一轻,整个人都被沈雨泽背了起来。
突然的失重感让陆平很不习惯,他不敢后仰,怕摔倒,下意识地把重心贴向了沈雨泽。沈雨泽的肩膀平直,男孩双手环绕在他颈前,下垂的手刚好抵住沈雨泽的胸口。隔着他身上的校服,陆平可以感受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
“我是不是太沉了?”陆平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你心跳这么快啊?”
“……不沉。”沈雨泽站直,抿唇,“抱紧我。”
说完,沈雨泽便背起陆平,迈步向着陆家的小楼走去。
今天安安不在家,陆爸陆妈去医院前,把孩子交给亲戚照料,想来这个时间小姑娘应该已经睡着了。若让小丫头看到哥哥受伤的样子,绝对又要哭鼻子了。
这种村里自建的小楼房,层高都比一般的商品房高,从一楼到二楼要迈二十几节台阶。
沈雨泽步速适中,每一步都踏实了再往上走。
陆平的下巴就搭在他肩膀,呼吸间热气就喷洒在沈雨泽的颈侧。
不知是不是陆平的错觉,他觉得沈雨泽的心跳好像又加快了。
陆平想:啧啧啧,这就是沈雨泽平时不爱运动的下场,只不过是背个人,又不是让沈雨泽做有氧运动,现在心跳就这么快了!
二十几节台阶很快走完,上次沈雨泽来过陆平家,知道陆平的房间在那里,他推开门,点亮屋里的灯,把陆平送回了他的房间。
陆平一进屋,就立刻趴在了床上。这一番动作,又引得他疼得直吸气。
沈雨泽已经是第二次进他的房间,和上次相比,屋里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多了一张照片——书桌上立着一张镜框,照片里,两名少年并肩而立,目光灼灼地看向镜头,他们身后还有一匹悠闲老马。
天高云淡,少年们意气风发。这张照片正是他们之前在马场的合影。
沈雨泽拿起相片,手指轻轻拂过相框的边角……一点灰都没有,看来陆平一定每天都会擦拭它。那天他们在马场拍了两张合影,另一张被沈雨泽放在了自己书房珍藏。一想到自己所重视的东西,也被陆平珍视,沈雨泽的心情难得照见阳光。
就在沈雨泽欣赏照片之际,趴在床上的陆平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沈雨泽。“陆平有些艰难地从床上转过去,去看窗前沈雨泽的背影,“你怎么知道我爸的腰做过手术,不能用力气?”
“……”沈雨泽沉默了几秒,放下手里的相片,“你忘了吗,你和我说过。”
“我和你说过?”陆平糊涂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陆平是个不喜欢抱怨的人。当初陆爸爸做手术,陆平才读高一,每天放学都要跑去医院,和妈妈换班陪床。即使那样,他也不肯让同学和老师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他那个时候都没和任何人诉过苦,又怎么会告诉刚来一个多月的沈雨泽?
沈雨泽转过身,看向陆平,表情一派平静:“你记性怎么这么差,我之前住院时,你来医院看我,就在那时候和我说的。”
他的神态、语气都太过笃定,偏偏陆平又是个没那么自信的人,沈雨泽一口咬定他说过,陆平只能糊里糊涂地被他牵着鼻子跑。
……他真的说过吗?
……可沈雨泽没必要骗他。
……如果他没说过,沈雨泽从哪里知道的?
……总不可能沈雨泽调查他吧!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逝,还不等陆平整理好那些思绪,沈雨泽已经转移了话题。
“陆平,脱掉裤子。”
“哦好……诶?????!!!”
陆平的大脑瞬间清空,什么胡思乱想都没了。
男孩双手紧紧扶住裤腰带,像是一个即将被轻薄的良家少男,紧张兮兮地问:“你,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沈雨泽拿起一管药膏,纤长的手指旋开药膏上的盖帽,即使是这么普通的事情,由他做来也格外赏心悦目。“——当然是帮你上药。” https://www.3zm.la/files/article/html/93347/93347808/8827381.html www.3zm.la。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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