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被一众懵懂带着好奇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的景晁装模作样的坐正了身子,胡子上还挂着不少碎屑。
丢人了丢人了...
想他活了这把年纪,被一群乡下小娃用这种怜悯地眼神看着算是怎么回事嘛!
“你真是景哥哥的爹?”
景哥哥?
这里人可都管阿言叫公子,这小娃必定和舒姑娘有至亲关系。
对这里形势一点也不明朗,从娃子身上下手最容易了。
景晁立刻拍了拍胡须上的碎屑,挪了两下身子挺直腰杆,背着手笑得很慈祥。
“是的呀!你们舒姑娘叫什么名字呀?”说着伸手抓了一把盐焗杏仁。
“你骗人!”栓儿伸出肉乎乎的白嫩小指头气愤地指着他。
景晁惊得手指一抖,杏仁掉了好几个,讪讪地收回手,塞了一个进嘴默默地嚼着。
怎么就被识破了?
那边都没人提这事啊...
“景哥哥从来不馋吃的!景哥哥生得好看,你没他好看!”
被这娃子大声指摘得老脸一红,景晁咽下嘴里的杏仁,扯了个自认为和蔼的微笑,“他随他娘...”
想了想,理直气壮地伸直了脖子回嘴,“那我爹也不爱吃零嘴,我跟我爹长得也不一样呀!”
栓儿耸耸肩,“那又怎样。你肯定不是景哥哥的爹。”
连二丫姐姐的名字都不知道,景哥哥回去都不告诉他的么,谁信。
“对,咱们不理他。”
“连姑娘名字都不知道。”
“看他那么馋,肯定是来骗吃骗喝的。”
景晁抓花生的手一顿,嘴角抽抽,这都是些什么孩子....
好难搞。
还是认真吃东西吧,也不知道这些好吃的都是怎么做的。
没吃过,太香了。
一顿饭除了景晁这个不速之客带来的小插曲,大伙吃得很尽兴。
人群慢慢散场,景晁不顾身后娃子们抗议,抱着一小罐多味花生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出饭堂。
几步追上往偏僻的木工房走的胡杨,一边打量一边往嘴里塞花生。
“听饭桌上他们叫你胡杨?这名字不错。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后不朽一千年。”
景晁嘎嘣嘎嘣的嚼着,摇头晃脑面色和蔼,一双眼睛却锐利地盯着他。
“不知你在说什么。”胡杨温和笑笑,脚步未停继续朝前走,袖里的手指合成拳。
“怎会不知?中原人可不知道胡杨是树的名字,托克拉克可是漫天黄沙里最美丽的树呢。”
景晁漫不经心的又掏了一把多味花生往嘴里塞,一瞬不瞬地盯着胡杨的眼睛。
“我想你误会了,我母亲姓杨,所以我爹为我取名胡杨。”
景晁脚尖一转,倒退着走,笑眯眯地拍拍怀里的小罐子,“老夫一看你这长相就想起当年阿依慕风华绝代的容颜,可惜红颜薄命啊…”
看胡杨表情平淡如水,气息却乱了些许。笑容一敛,凑近了些,语气森然:
“后来她的女儿和亲嫁给了前朝皇太子,逼宫那天,这个侧妃和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烧死在宫中。我记得她的儿子有个胡名叫克苏勒吧,要是还活着,大概就是你这个年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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