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烤锦鲤,这次烀天鹅,您老怎么不把山长给煎炒烹炸了?
铁慈挪了挪屁股,离这货远一点。
山长讲学未归,这要回来看见痛失爱鱼爱鹅,会不会也把她给烤了。
容蔚又对着锅里的鹅念经了,“看,鹅兄,有的人吃完一抹嘴就打算撇清关系,这是忘记了你夜半被熬的辛苦了吗?”
铁慈决定就当没听见。
地上果然还有一袋子羽毛,洁白如雪,铁慈拿过袋子,道:“我让婢子给你做个鹅毛扇吧,天热了正好用着。便当谢礼,如何?”
这样万一山长追查天鹅如何少了一只,只要看谁用鹅毛扇就行了。
容蔚笑:“好啊。”
火灭了,鹅也吃完了,铁慈却不好当着容蔚的面再去翻书,正想着这家伙怎么还不走,却听容蔚道:“听说容溥和丹野都搬去你舍间了?”
铁慈嗯了一声,心念电转。
容蔚带笑的眼波掠过来,“你倒是个香饽饽。”
铁慈笑道:“先生这是说得哪里话来,又不是为我去的。”
容蔚瞟她一眼,“不为你为谁?容溥和丹野甲舍住得好好的,你来了,便都忽然跑到戊舍去。怎么,你们在盛都交情好到这种程度?”
铁慈抚膝叹道:“要我怎么说好呢!”
她这么作态,倒引起了容蔚兴趣,不禁笑道:“怎么,难不成是这两人……”他指尖相对碰了一碰,眉毛一挑。
铁慈给他这灵魂一碰碰得险些要笑出来,忍笑做惊诧状,“先生大才!既然你猜中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是的,因为容溥看上了丹野,所以才追着他跑啊!”
容蔚:“……”
远处戊舍,容溥和丹野齐齐打了个喷嚏……
容蔚低下头,仔细打量铁慈神情,想看看这满嘴胡话的小骗子心虚的表情。
奈何铁慈一脸正气,昂然不动。
仿佛她刚组的CP确实磕到了真。
半晌容蔚笑了,摇摇头,想起了呼音对容溥的不同寻常,丹野对容溥的莫名敌意,和自己的绣衣使隐约探听到的那个消息。
叶十八说容溥喜欢丹野那是开玩笑,但是容家一直想要交好并控制西戎倒是真的。
容家没有兵权,处处为萧家掣肘,他隐约查到容首辅是想容溥娶西戎贵女的。只是身为臣子和外邦王族女通婚是大忌,也不知道容家打算如何行事。
容溥其人心思颇多,借着叶十八的幌子,想在丹野身上下功夫也正常。
他心中转过这些念头,却不打算对铁慈讲,以免被怀疑身份。毕竟一个辽东普通官员之子不该知道这么多。
铁慈也知道这什么容溥对丹野有意思的胡扯骗不过容蔚,本已经想好一套说辞,打算引着他往西戎和朝廷关系方向想,不想容蔚居然也就不再问了,倒松了口气。
转念一想,以容蔚的聪明,想到这些也不奇怪。
两人各怀鬼胎呵呵一笑,同声祝福容溥丹野百年好合。
戊舍,容溥丹野再次齐齐打了个喷嚏……
容蔚转了个话题,问铁慈:“你半夜潜来这里做甚?”
“那先生为何又半夜特地来此处烤鹅呢?”
“什么叫特地。”容蔚白她一眼,“我天天晚上都在这里吃夜宵。我容易饿,餐堂晚上又不开火。这里独门独院,僻静。地方又开阔,又有遮挡。最妙不过了。”
说着给铁慈看他藏在这里的用具,一个空着的书柜,放着诸般用具调料,连各式刀具都是齐全的。
另外还有狐狸皮,兔子皮,鹅毛,鸡毛及藏起来的鸡蛋若干。
铁慈:“……”
敢情天下文人心中圣地,跃鲤书院藏书楼,已经成了这货的小厨房。
既然他都把这里当厨房,天天在这里吃夜宵,铁慈就不能再撒谎,不然以后每夜怎么来找书呢。
铁慈只得道:“我需要来找一本书,一本可能是贺夫人看过的书。我答应帮贺先生查清楚他夫人当初逝世前一天都做了什么。这是他推荐我入学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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