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态度一直没有变过,从小就告诉自己,要乌达部落一直依附武朝,以武朝皇上为重。
所以母亲在自己成年后,马上冒险也要脱离镇北军。
现在这个江丰更是语气惊人,还要自己违反太子,也就是以后武朝皇帝的意思,直接在狄虏草原建国。
以乌达部落现在的力量,哪怕有镇北军的支持,也根本不可能,这个江丰说不定是试探……
毕竟狄虏部落对武朝始终都是威胁,又怎么会要一个强者存在。
赵廷朵冷冷瞥一眼江丰:“江大人不用多言,我是镇北侯之子,不会做有违武朝,有违父兄之事。”
江丰严肃道:“本官绝不妄言!公子不妨三思。”
赵廷朵摆摆手,明显不想再说这些事:“江县令,你我二人以前的约定是否还在?”
以前江丰说过给赵廷朵三年时间,成为大部落,说这话时太子尚未监国。
可去西山行宫,太子亲口说武朝不能出兵相助,也要自己不能再生事端。
三年之约!
三年之后,会是什么情况?
江丰蹙眉,看着赵廷朵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是无法再劝说了,只能点头道:“我要在这任官三年,约定当然还在!”
“好,江大人,你说之事,三年后再提不迟。
现在还是先说说县衙外摆摊的事吧。
只是一个厨行,区区几个跳梁小丑,江县令都收拾不了,还提什么助我!”
赵廷朵说完这句话,冷哼一声,端茶一饮而尽,起身离开后园。
江丰顿时气得脸色紫涨。
厨行算什么东西!
自己前些时日对天香楼不是很上心,一则他初来七里县,人手不顺,重点还放在翻阅卷宗,查府衙那边的官员背景。
二则天香楼是罗百户那个莽夫的,由着一个女子再加几个**在胡乱应付,还是做得风生水起,他也就丢到一边了。
现在三公子要看自己的能力和诚意,得把事办得漂亮才行。
看着那盆在风中轻颤的“胭脂点雪”,江丰捏掌成拳:
自己在京城时就已经看过,大皇子虽然得皇上偏宠,可性情急燥高傲,并非良主。
太子殿下是嫡子,为皇室正统,迟早要登基。
本来还以为太子尚需蛰伏几年,自己才到镇北军的辖地任官,从中助力,以求有惊天噪世之绩。
可没想到狄虏骑兵攻破庆安府,直逼京都,皇上会一病不起,太子顺利监国。
现在太子和大皇子都全副身心放在庆安府救灾上,都想表示出自己才是怀柔天下。
现在自己再没有机会立下从龙之功,若是想做到万人之人更是千难万难。
可谁说天底下就只有一条龙,不能再养一条?
自己寒窗苦读、博览群书,身怀平天下之技,不能施展一番,岂不是死不瞑目!
况且这种事,并不背叛武朝。
江丰自持惊才绝艳,必定要有惊天动地之事,所以他敢早早投靠太子,敢不拘官品自请来七里县,当这个人人远避的县令。
现在,他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给狄虏草原竖立一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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