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姝觉得太解恨了,前几日在这金陵手里吃过的亏她可总算是讨回来了,重生以后今儿是她最痛快的一次。
她只觉得之前憋在胸口的一口气霎时出了,并暗暗下决心从今往后要把害自个的坏人通通揍趴下才解气。
前世的她就如同被困在麻袋中的金陵,逃不了,躲不掉,只能任人磋磨宰割,根本就无力反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个身边的人死去,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仍旧十分清晰。
或许宁烨桁是真心助她,可她不清楚缘由,也不再肯轻信于人。
现下她未明朗的便是这金陵和裴月蓉之间的干系。
这些日子跟宁烨桁学医之时,他总是会告诉她许多出乎于她意料的人和事,但她却不能完全信任宁烨桁。
而现下宁烨桁正抱着胳膊不近不远地看着她,见她的嘴角似乎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
或许只要有他在,裴姑娘便不会再受委屈。
“坊主,这人要不要······”
白菱忽然走上前,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摇摇头,道:“看裴姑娘的意思?”
裴亦姝一阵晃神,当听到要不要将金陵的脖子抹掉时,她却慎重地考虑了一番,只道:“姑且留他性命!”
宁烨桁挥了一下手,两个暗卫立马会意将金陵拖了下去。
裴亦姝勾唇一笑道:“世子爷这出戏很好!”
她语气平淡,仿佛刚刚真的只是看了一出寻常的戏而已,她并没有动手揍人。
“裴姑娘喜欢便好!”
宁烨桁笑了:“或许还有令裴姑娘更为感兴趣的一出戏!”
阿九和白菱面面相觑,今儿他们坊主为何总在笑。
裴亦姝抬了抬眉,眼眸里皆是探究。
阿九走上前道:“姑娘请随我来!”
春晖堂?这不是他们方才经过的药馆吗?
颓败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紧跟着里面传来一道儒雅温和的声音:“可是来看病的?里面请!”
有一男子端坐于轮椅上,儒雅斯文,身材清瘦,似带着三分病气。
裴亦姝一阵惊愕,这······这人怎么长的跟金陵一模一样。
“阿九姑娘是你来了?”他顿一顿,浅浅一笑道:“还来了两位客人!”
阿九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微微红了脸,“我虽看不见,却记得姑娘的脚步声。”
裴亦姝一惊,他看不见?
“寒舍简陋,没有什么招待你们的!”说话间他尝试伸手去碰桌上的茶壶。
阿九却抢先拿到了茶壶,一边倒茶一边嗔怪道:“你那小药童还养着干嘛,此时不知又跑哪儿去偷懒了。”
他赧然一笑道:“他年纪还小,本是该贪玩的时候!”
阿九轻车熟路地给他添了炭火,又道:“现下三月还未到,乍暖还寒,你身子又弱,腿脚又不方便,再病了看你怎么办······”
阿九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他仍旧挂着清浅的笑:“阿九你忘了,我是大夫!”
裴亦姝注意到他和金陵一样,笑起来之时有浅浅的酒窝,却有金陵所没有的少年纯质,看起来是个性子极好的人。
“这两位客人是······”
阿九低眉沏茶,回道:“是两位朋友!”
出了春晖堂,才从阿九口中得知,她是在金平之乱中的难民堆里救下的他,因为他没了之前的记忆,后来一直在这泥瓶巷子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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