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樊羽手伸到自己的小腿处,她表情扭曲地皱紧了眉头。
手下有濡湿感,应是出血了。
她咬牙,单手撑着,慢慢爬了起来。
右手边是棵低矮的树枝,她身子往那边倾了倾,弯腰搭手,就听得“咔嚓”一声,一根还算直溜的树枝便握到了樊羽的手中。
她拄着树枝,抬手拭了拭自己额头上的汗,半是燥热半是疼的,道:“不麻烦大少爷了,我,能行。”
她不想挨近林赼。
林赼扭头斜了她一眼,慢慢直起了身,语气冷淡地说道:“走吧。”
她这副样子,铁定跑不了。
樊羽便柱着树枝,一瘸一拐地跟在林赼的后头。每走一步,都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她强力忍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真的一丝办法也没有。
跑出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可走回去却花费了半个多时辰。
回到原来的山洞里。
林赼点了蜡烛,递给她一个凉的煮红薯,樊羽摸了摸,硬硬的,凑到鼻尖闻了闻,隐隐有点儿味道。
林赼哼了声:“爱吃不吃。”
在这种简陋的环境下,能有块红薯已经不错了,哪有机会挑三拣四?
樊羽是真饿,饿得肚皮快贴到一处了,刚才那顿疯跑,耗光了肚里所有的存粮,她将红薯剥皮,慢慢送到嘴边,停了半晌,张嘴咬了一大口。
管它呢,保命重要。
一个不知道煮了多少天的红薯被樊羽不顾形象地吃完了。
吃完,肚子并不饱,她看了眼已经换到外面去坐的林赼,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再给点儿吃的。
林赼:“吃的不多,垫垫就可以了。”
没打算让她吃饱,饿不着就行。
樊羽倚到了石壁上。
腿依然疼,被树枝划伤的地方,已经不流血了。但血渍洇透了裤子,右腿膝盖以下的部分几乎被血给染红了。
她不让他背之后,他连她的伤也不管了。
即便是这样,樊羽心里还是庆幸的。
起码他对自己不打不骂不折磨。
夜色深重,她闭上眼睛。
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眼前晃动的全是高五那张黑漆漆的脸,他死死地盯着自己,不说话不动弹。
难不成是死了?
樊羽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望向洞口方向,天竟然亮了。
一天一宿,四封信是不是已经全部送出了?
樊羽顾不上自己的腿伤,猛地坐直了,问一直坐在洞口位置的林赼,“大少爷,你,收到消息了吗?”
林赼说过,如果事成,会有人递来消息。
林赼慢慢转头,并不回答樊羽的提问,而是反问:“你说呢?”
“如果事情不成,是不是大少爷就不会收到消息了?”樊羽盯着眼前这张胡子拉茬的脸,急切地问道。
林赼转过头,不理她。
饿、困、难受、疼,樊羽无可奈何,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能做的,唯有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樊羽没有睁眼,猜测是林赼在走动。
有什么触到了她的肩膀,樊羽吓得睁开了眼睛。
以为是看错了,她怔怔地瞧了对方一眼,低语一声:“又做梦了!”
她这两天,闭上眼睛便是高五的脸。
她失望地闭上眼睛,想想不对,忽地再次睁开。
高五还在。
和梦里有些不一样,他没穿龙袍,就是普通侍卫的妆扮,眼窝凹陷,眼眶泛红,眼底似有红色的血丝。
“高五?”樊羽不可置信地喊了声。
高五眼神扫向她全身,当看到血渍斑斑的右腿时,他眸色猛地一沉,“他竟然伤你。。”
真的是高五!
樊羽嘴巴一咧,两只胳膊便死死地箍了上来,紧紧地搂住高五的脖子,放声大哭:“你可来了!”
他来了,活着来找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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