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熙一身粉色的纱裙,浓妆艳抹,头上插满了簪子,模样打扮得跟个名门贵女似的,但行为举止却像个泼妇一般不堪入目:“为什么就只有殿下自由了?而我却依旧被囚禁在这里,不能自由出入?
还有,凭什么那个贱人运气那么好,能生——”
顾月熙的声音戛然而止,眸光忽而一亮,定在了墨文年的身上,娇羞地黏了上来:“殿下~您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与我圆房了。不圆房,怎么可能再怀上孩子嘛?
顾月朝那个贱人都能生出双胞胎来,我们肯定也可以!虽然现在墨顺泽没了!但,只要我与殿下在,孩子死了,完全可以再生啊!生多少都可以!”
什么东西?
墨文年的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东西可以再生?
你再生,还能把墨顺泽复活生出来吗?
又不是随便搞个替代品!
“不过,说起来也是火大!”顾月熙完全没有感受到墨文年的怒火,冷哼了一声,言语变得恶毒:“原本,任夫人跟我说,墨顺泽死了,我们就能回未央宫,就能重整旗鼓,却没想到只换来了殿下的自由而已,这死得也太不值得了!啧!只能说,父皇也太薄情!”
“!!!”墨文年的心被瞬间揪紧,怒火冲上了心头。
薄情的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只要能让墨顺泽活着,哪怕让墨文年用尽一生的荣华富贵去换,甚至让他去死,他都甘之如饴。
但,这个女人居然说死得不值得!
墨顺泽的生命,从来都不是筹码!
顾月熙对生命没有一丝敬畏。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墨文年的心中恨得直痒痒,简直不想去承认,顾月熙是墨顺泽的生母!
大脑的意识被怒火占据,墨文年的手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抬起,便要一巴掌朝着顾月熙拍下去——
“老爷!”却被身旁的陆终及时抓住:“您冷静点!”
墨文年方才如梦初醒。
只见,顾月熙一脸茫然与震惊,目光落在墨文年抬起的手上,问道:“你……想打我?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又没说错什么!”
墨文年的怒火再度涌上,手挣脱了陆终,袖子一甩,根本没有搭理顾月熙,愤怒地转身离去。
陆终赶紧跟了上去。
一主一仆穿梭于林立的假山之间。
陆终见四下无人,方才小声提醒:“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顾月——夫人她……”
“我知道!”墨文年将怒火生生压下,目光看向了陆终。
陆终是陆甚儿——也就是宫中那位被人抽经剥皮的陆昭仪的亲生哥哥。
陆终一家并非莞城的名门望族,其父亲不过是在偏远之地担任一个小小的县令罢了。他们原想借着陆甚儿进宫得势来改变命运,却不料得罪了墨一辰与顾月朝。
陆甚儿死了之后,陆终的父亲遭人构陷,被贬职。
陆终便在沈亿嘉的引荐之下,来到了墨文年的身边。
墨文年的神色淡然,道:“陆终,我答应你,会帮你复仇。”
陆终连忙拱手,道:“谢殿下。陆终愿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墨文年淡淡地嗯了一声,问:“让任心远去安排,我要见百里云钰。”
“是!”
陆终得令,刚要退下,且听得墨文年的眸光流转,补充了一句:“让百里云钰不要带上那个怪老头。”
……
三日后。
皓月当空,月华如练。
某处,客栈。
二楼的包厢之中,烛火摇曳,百里云钰与墨文年面对面地坐着。
墨文年在抿了一口茶水之后,忍不住嗤笑一声:“要见殿下可真难,三天前约见,到了三日后才有回音。还以为殿下迫切地想要合作呢,现在看来,你不会是在提防我耍手段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百里云钰的确没有全盘相信墨文年:“上次你带人坑了本王一把,这次本王总要有所防范吧。更何况,要躲避老先生出来见人,并非易事儿。
说吧,找本王什么事儿?”
墨文年倒也并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我来是想跟你说,我们可以行动起来了。”
“行动?”
“少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墨文年的眸光闪过了一丝凌厉的杀气:“当然是对付墨一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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