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着有人来买,可是那一天生意很差,后来我睡着了,身上已经被雨淋得湿透,那一个晚上留给我的印象很深。我发誓以后我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
他的话言犹在耳。他很少提起自己的过去,他们那样好的时候,他也才透露一二。他一定拥有比自己更不堪的童年。
她看着方向盘上的那一滴泪,想到过去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想到那个无助的乞丐,想到童年时那个孤立无助的他。她突然间有一种很想拥抱他的感觉。
车子仍然在行驶着,两个人却没有说话。但是在她的心里却被今天晚上的这一幕触动了,仿佛过去的感觉已经回来了,又或者过去的感情一直没有消失,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尘封着。
可是——
车子转了弯到了她所熟悉的地方,她的家到了。
他转过头来,看了看她。黑暗中尽管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已经感觉到他恢复了一贯的镇定。
“到了。”
她点了点头,想去推开车门。
然而他却猝然地搂住了她,给了她一个强烈的拥抱,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在祈求一个温暖的希望一样。
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就像他们重遇之后那个拥抱一样地强烈,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她下了车,车子扬长而去。而她看到了齐牧秋。
他微微地张着嘴,露出惊讶的神态。
她朝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刚回来?”他收起水淋淋的伞,手上还提着一个装有便当盒的塑料袋。
她点了点头:“你买夜宵?”
“不是。”他有点羞涩地说道,“我还没吃晚饭呢。”
两人骈肩地走入电梯。
“那首《思》是你唱的吧。”
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她随口问道。
他显得更拘谨了:“你听过?”
“这首歌最近很红啊,我经常听到,唱得不错。”
“是吗?”他笑起来的时候不失稚气。
“原来你是一个歌手。”她道。
他道:“我应该算是一个不成功的歌手。”
“你还年轻。”她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我看好你。”
“真的吗?”他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
这时电梯的门打开了,两个人走在那幽暗的走廊上。今天晚上她的心情似乎有点愉悦,是不是刚才乔承驰给她那个热烈的拥抱的缘故呢。
“对了,刚才车子里……”他的目光游过她的脸,“是乔承驰吗?”
这个晚上她居然跟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说了这么多话,真是不可思议。可是一听到他提到乔承驰的名字,她的脸陡地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进了自己的房门。
可是一关上门,她便产生了一丝后悔的感觉。刚才这样对待齐牧秋好像太没有礼貌了。她将耳朵贴到墙壁上,隔壁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想了想,走到窗台边,那里垂着的白纱镂空的窗帘被风吹得鼓得高高的。而雨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停了。这时卧室里的电话猛然地响了起来,她疾步地走进去接了起来。
可是电话那端响起的声音却是她再也不想听到的。
“奕可。”
她的父亲於文宇,怯怯的,小心翼翼的嗓音钻进她的耳鼓里。
她握着话筒的手在发抖。
“奕可,你在吗?”
那令人难堪的静默保持了几秒之后,她听到父亲的叹息声。
“我对不起你。”
“你说完了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带着颤抖的尾音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
“五万块是不是花完了?是不是又想找我来要钱?这一次你想用什么理由?”她一面冷笑着,一面眼圈已经发红了。
“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想要骗你。”
“你老实告诉我,你拿着那五万块根本就不是给你儿子去治病,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把钱还给我。我上次因为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你,差点被房东赶出去,你知不知道?”她强忍着就要流下来的泪水说道。
“对不起。”话筒那端,於文宇喃喃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不想听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人太多了。这五万块我也不要了,就当是我孝敬你的。不过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找我了,在你跟妈妈离婚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当你已经死了。”她从眼角擦去了一滴眼泪,心里涌起酸惨的滋味。
“可是我……”於文宇的话还没有说完,话筒里又冒出别的乱七八糟的声音。於文宇凄惨地叫了一声,别打我。电话便中断了。
她听着这一声惨叫,立即有不祥的预兆把她包围了。 https://www.3zm.la/files/article/html/86967/86967715/9425086.html www.3zm.la。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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