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前几天干的事,如果他有部队编制,部队是要敲锣打鼓,往家里送奖状的,但就因为小宪的身份,f-24在官方层面将永远是意外坠海,也没人会知道它跟他之间的关系。
小宪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林珺很替他委屈的。
李部长说过,他今天要跟小宪坐一桌,而且有一样礼物要送给小宪。
而且他来,据说还要带俩海军部队的团长呢。
那不正好儿,林珺也挺好奇,想知道李部长要送小宪什么呢。
顺带着,让俩老厅长也开开眼儿,治治他们的红眼病?
这样一想,她愈发期待婚礼现场了。
“车开快点吧,咱们早点到,早收拾。”林珺说。
王剑锋一脚油:“好呐。”
……
化妆师是顾灵从电视台请来的,就在酒店的包间里帮忙化妆,衣服也在酒店换。而半夏呢,怎么看妈妈怎么好看,就不停的啪叽啪叽,给她录像。
小孩子嘛,不懂,已经快把小宪的内存给撑爆了。
外面人来了吗,都来了谁,怎么坐,怎么吃,谁在待客,这些林珺统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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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忽而,眨眼的功夫,半夏悄悄溜出去了一趟,回来说:“妈妈快看。”
林珺侧首一看,见半夏的相机上有并排四个男孩子。
“你跑出去啦?”林珺说。
半夏把相机捧给林珺:“妈妈,好看吗?”
这会儿客人已经来了,照片上并排站了四个男孩,小民是白西装,其余三个都是青色,一排排的站着,林珺再一摁,又是一段录像。
小民简直了,连他爹的风头都要抢光,他的贵气在足手投足间。
而最叫林珺意外的是小宪,这家伙曾放言,说他要跳钢管舞,差点吓死老娘。
可真正到了社交场合,他毕竟在国外的沙龙上混过的,平常的粗鲁全没了,西装革履,笑的温文尔雅,一派西式的从容大方。
俩孩子这时正被政大,东大的一帮子老教授们围着,正在聊着什么。
半夏还挺会拍的,总共10秒钟的录像,四个男孩全拍到了。
仨儿子各有各的好,而做妈妈的,都乐意欣赏孩子们的一颦一笑。
所以林珺兴致勃勃的看着。
而就在录像快播完时,林珺看到一个穿着夹克衫,板寸头,高个头男孩攀着小北的脖子,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要林珺猜得不错,那应该就是陈天赐了。
录像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屏幕虽然不大,可它能还原一个小现场。
比如小北撇着的嘴巴,陈天赐带着几分嚣张和狂妄的笑,以及站在小北身边的,法典冷冷的,狼狗一样警惕的眼神。
这时妆刚刚化好,化妆师正在收拾婚纱,林珺问半夏:“这是你刚才拍的?”
半夏说:“哥哥好看吧,我拍来给妈妈看呀。”
林珺推开包厢门,远远看宴会大厅的入口入,这时只有小民和小宪。。
法典,小北和陈天赐并不在。
“走,跟妈妈去厕所。”林珺说着,拉起女儿就跑。
半夏指着另一边说:“妈妈,厕所在那边。”
这小丫头,到底孩子,来了不一会儿,于酒店已经摸得门清了。
拐过一个走廊,还不到厕所,林珺看到法典了,一身西服,板寸的脑袋,一条长腿抵在一个包厢的门上,两手在插兜里,咬着唇,竖着耳朵,正在听着什么。
就在林珺走过来时,他警敏的转身,立刻就是一声嘘。
半夏是个小机灵,看哥哥嘘,她自己也嘘。
所以这包厢里有人吗?
林珺刚一凑近,就听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是脑袋被磕在墙上。
“□□妈的顾小北,还想上工地搬砖去,你也不想想老子是什么样的背景势力,今天你他妈要不上台,不喊一声狗汉奸,在东海市老子就能做了你。”
这就是陈天赐的声音吧?
所以是他在打顾小北?
“哥们,顾宪虽然不比咱们的党性和血性,但他真不是叛徒,不是汉奸,咱们总不能污蔑人吧,再说了,我舅今儿结婚呢,给个面子,咱就不闹了,好不好。”小北在求饶:“别……别打了。”
所以小北是个软蛋吧,连架都不会打?
“你扪心自问,想想因为他们,你在学校里被怎么打过,烟头吃过吧,蟑螂吃过吧,谁他妈罩得你,是老子,你今天居然敢背叛老子!”再一声哐的响。
终于,小北似乎硬气了点,说:“可是天赐,你这样是会毁了我的,我如果大闹婚礼,团部会认为我没有团结能力,没有凝聚力,不会选我当支书的。”
“咦,谁他妈跟你说的?”陈天赐说:“你哪来的脑子能想到这种东西的?”
小北脑袋都被撞晕了,实言:“我舅。”又说:“咱今儿就算了,我放过我吧,你曾经的大恩大德,以后我做牛做马来报,行吧?”
“不行,领袖语录记得吗,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老子今天就要你报恩,不然你休想走出这个包厢。”陈天赐说。
又是哐的一声,林珺暗猜,他应该是在拿小北的脑袋撞头。
小北个头矮,因为一直被顾父拘着,压在家里学习,篮球不让练,排球不让打,一丁点的课外娱乐活动都没有,没锻炼过身体,有点弱。
显然,他完全没有打架的经验,他就是个书呆子。
林珺都想推门了,法典不让,娘俩也在外面较劲儿。
半夏捧着她最宝贝的数码相机,仰着头,也听的全神贯注。
这时林珺一低头,看到孩子手里的相机一闪一闪的,发现她可能误触了,因为屏幕上的rce是红点,这证明录像机一直在录像,她接了过来,想要关掉的。
可再想想,不但没关,还把它直接贴到了包厢门上。
包厢里再几阵闷响,突然小北又开始求饶了:“行行行,我干我干,但是天赐,你得给我打个保票吧,万一事儿传到首都,我的国防预备生被取消呢,咋办?”
“你傻呀,跟你爹混,我爷随便尿一点,够你们父子喝一辈子。”陈天赐说。
而他这句,暴露了他的真面目。
小北也摸到真相了,他亲爹在陈家人眼中就是一条狗。
而且他自己当狗不说,外公培养他,是要他做个于家国有用的人材,但亲爹却只想毁了他的梦想,并拉着他一起,给别人做狗。
泪水糊了小北一脸,又委屈又难过,同时觉得无比耻辱,他咬牙说:“所以我爸现在拿的工程也是你爷给的,对不对,我原来从不认识我爹,头一回认识还是你介绍的,你们是一伙儿的,对不对?”
“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不关你的事,赶紧给我闹事儿去。”陈天赐说。
“不行,你得给我打个保票,我要闹了事,你爷会不会给我爸给工程,口头承诺无效,我要手写的,你要不给,打死我我也不闹。”小北说。
陈天赐应该是在拳打,在脚踢,打沙包一样的闷响,他说:“管二极从我爷那儿拿的项目还不够多吗,他妈的,今年首都市政的沙石水泥都是他在供,他给我爷才给了多少钱,你他妈的,你们管家父子一路货色,贪财好色还狼心狗肺……”
“手写一张保票吧,就一张,承诺你爷会给我爸项目,我就听你的,不然,你爷是个贪污犯,我说不定会举报你呢。”小北捂着脑袋哀求。
原来的顾小北,因为经常被人打,有陈天赐罩着,很乖的,言听计从。
今儿这是怎么啦,废话不止不说,还想搞举报?
手写的承诺书,那才叫证据呢,他当陈天赐傻啊。
陈天赐这种孩子,从小生在大院里,因为父辈是高干,受教育程度当然很高,要当着大人的面,肯定有礼有节,是乖孩子,但当孩子们呆在一起,成个小圈子。
男孩子之间,可就原形毕露了。
更何况小北蔫了巴叽,叽叽歪歪,几天不见,不但不听话了,还反水了呢。
顿时陈天赐一阵拳打脚踢:“你他妈的,不但不办事儿,还想骗老子留证据,看老子不打死你个狗娘养的,老子打死你也不给你留证据……”
“那不叫证据,叫保票,你就打张白条就行,求求你了。”小北还在哀嚎。
这时包厢门开,走廊的亮光透进来,一个女人带了俩孩子,站在门口。
男孩捏着拳头,两眼怒火,女孩双手叉腰,她还猛跳一下,哟,威风凛凛的。
女人说:“别求了,不就是证据吗,我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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