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这话一说出口,便听到御书房内响起数声冷笑,一时间,大臣们尽皆翻个白眼,鄙视之情尽显无遗。
拜托,您房二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时候,何曾知晓自己阅历不足、才疏学浅?
您可是牛得很呐!
整个长安城,甚至整个大唐帝国,除去陛下之外还有谁被你放在眼里,予以尊敬过?
假话人人都说,无论官场还是民间都得讲究个人情世故,真话往往得罪人。可如同你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可就无耻透顶了……
被大家这么嘲笑,房俊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还好他脸皮厚,眯着眼干笑两声,又说道:“陛下英明神武,必然早有合适之人选,又何须吾等予以参详呢?无论是谁,陛下只管乾纲独断就好,微臣无有不遵,绝无异议。”
大臣们都服气了。
论起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纵然是一干混迹官场半辈子的老油条,也都在房俊面前甘拜下风。
能够将谄媚之辞说得这般清新自然,的确有佞臣之潜质,自叹弗如啊……
李二陛下心里还恼火着房俊呢,自然不会吃下这记马屁,瞪了房俊一眼,训斥道:“朕岂是那等独裁之君?自朕御极以来,集思广益、从谏如流,但凡是有见地的意见,自然予以采纳。诸位爱卿莫要理会这厮,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只要合情合理,朕必然予以思量。”
大家本来还在嘲笑房俊拍马屁不要脸,听着李二陛下训斥他还有些幸灾乐祸,可是这话他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味儿了。
和着陛下还真有属意之人选呐?
得咧,人家房俊“高风亮节”刚刚表示了唯陛下马首是瞻,咱们虽然自珍羽毛说不出那等阿谀逢迎的话语,可是总不能在人家拍马屁的时候,自己却“忠言直谏”,无视陛下从而推举自己的人吧?
那可就不是刚正秉直了,而是缺心眼儿……
大臣们面面相觑,最终宋国公萧瑀道:“陛下圣明烛照,若是有属意之人,可告知臣等,大家一起商议,若是并无不妥之处,可当即下旨擢升任命,亦好今早做好准备,替大军旗开得胜,斩获一个好兆头。”
所谓的“一起商议”,不过是转圜之语罢了,使得自己这些人不至于那么“毫无主见”“奉迎上意”,只要李二陛下提出人选,大抵是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的没眼色的予以反驳的。
李二陛下忍不住郁闷了一下。
他是真的想要就先锋的人选仔细商量一番,毕竟先锋之责任重大,胜败之间极大的影响了大军的士气,不可轻忽任命。
可是被房俊这个一搅合,怎么反倒成了自己打算“乾纲独断”“一意孤行”?
咱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从谏如流”那可是当初坐上皇位的第一天便曾立下的誓言,无论何时何地都谨守不忘,否则如何能够忍受魏徵那厮的吹毛求疵长达十余年的时间?
这个混账棒槌,迟早将老子的一世英名都给毁了……
不过房俊到底也是朝中重臣,又是自己的女婿,再怎么惩罚那也算是家事,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伤了他的颜面,暂且不与其计较。
“诸位爱卿助朕治理江山多年,都是朕之肱骨,倚为心腹,有什么想法但请直言无妨。”
李二陛下面容肃穆,神态亲和,必须将自己“善于纳谏”的属性尽可能的表露出来。
不懂纳谏,如何算得上一代明君?
大臣们一听,原来陛下当真胸怀广阔、从谏如流啊……
相互看了看,长孙无忌开口道:“陛下,老臣以为,营州都督周道务适合担任大军之先锋。周道务忠良之后,将门虎子,本身又是陛下之女婿,且坐镇幽营二州数年,熟知当地之地形,当为不二之人选。”
他觉得自己的举荐合情合理。
周道务本身之实力毋庸置疑,出身更是忠良将门,自幼便被李二陛下养育在宫中,成年之后方才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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