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圆驾着宝严寺用于采购的马车,冯小宝并排坐在前面带路。顾不得男女有别,李一阳和黄沐云坐在车里,一路颠簸,向目的地飞奔。
“吁”,随着恒圆一声长吁,马车刹然间停了下来。
“就这了,咦,他们人呢?”冯小宝跳下马车,左右环顾,但却不见刘巡、元一等人。
事发地一片狼藉,打斗的痕迹清晰可见,道路两侧的摊铺东倒西歪,糕点、物件散落一地,摊主心有余悸的整理着自己的摊位,自言自语着:
“造孽啊,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吗?还有唐律吗?”
李一阳箭步走到一个摊主面前,急声问道:“敢问,刚才打斗的人呢,去哪了?”
“大概到对面的聚缘酒肆喝酒去了!”摊主头也没回,没好气的回答道。出摊这么多年,哪想到今日摊在街中摆,祸从天上来,这两天算是白干了。
“喝酒?”几人听完,有些恍惚,什么神操作。
摊主见他们疑惑,苦笑道:“刚才是有一个衣着鲜亮的年轻人和一个高头大马的胡人在这打斗,您瞧,这一阵折腾,我的泥人都毁了,还得重新捏。”
“不过,刚打了一会,您猜怎么着?”摊主忽然眼生异光,意犹未尽。
“嘿,来了一个胡人的小娘子,这小娘子长得叫一个漂亮,浓眉大眼,身材纤巧,可惜戴了一个围纱,脸没看清,啧啧!”
“然后呢?”黄沐云打断摊主跑偏的话题。
“巧了不是,这个娘子跟打架的那个胡人认识,就说和了几句,两人便停手了,而且还说不打不相识,两人称兄道弟说要去喝酒。您说说,这叫什么事!”
黄沐云听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来没有太大的事,走吧,我们去酒肆找他们。”李一阳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哎,看各位贵人衣着体面,是不是跟刚刚打架的那位小郎君认识啊?”摊主急忙叫住他们,追问道。
黄沐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摊主忽然面容抽搐,嘴巴颤抖,毫无表演痕迹的扬起哭腔:
“哎呦,您看我这小本买卖,全指望着它养家糊口,我是上有八十岁卧床老母,下有刚出世孩子嗷嗷待哺,实在可怜呐,能不能多少给赔点儿……”
单纯的黄沐云哪见过这种戏精,瞬间共情,红着眼角扯了扯李一阳的衣服。
呵,横店的群演都没有你会演!
但李一阳自知理亏,不好发作,放在上辈子,肯定会甩出几张票子了事,但现在囊中羞涩,哪来的票子!
“这位小哥,今天出来的匆忙,没有带钱,改日一定专程给你送来!”李一阳陪着笑脸,面色无奈,贫穷使人谦卑!
但如此繁衍的鬼话自己都不信。
“别拿我开涮了,看诸位的穿着怎么会连十几文钱都拿不出来?再说了,郎君说改日送过来,这话你自己信不?”摊主虽然情绪激动,但智商依然在线。
黄沐云脸色通红,想急于解释,但又说不出话。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况且你可知道他是何人!”恒圆上前施礼道,并在“何人”两字上下了重音。
摊主一脸懵逼的摇摇头。
“居然不知!好吧,那贫僧以佛祖的不死金身担保,这位郎君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尽可放心!”
出家人的形象在普通百姓的心中还是崇高的,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恒圆一番说和,摊主倒也没再不依不饶,只道了一句:“我在这儿等着你们回来!”
刚离开没两步,恒圆义正言辞道:“此人面相奸邪,郎君不必理会!”
“啊,你刚才都以佛祖的名义担保了,这不好吧?”李一阳惊呆了,出家人的诳语真是张口就来。
“哎,大丈夫不拘小节,刚才我问过了,他不认识你,所以郎君不必担心!”
“至于佛祖嘛,他老人家也说过,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更何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佛祖是不会怪我们的。”恒圆倒是不以为然。
“但他看起来不像坏人啊?”黄沐云语气里夹杂些许自责和愧疚,对她来说,说到做到是人之常理,她的世界里哪有欺骗一词。
“阿弥陀佛,小娘子心地善良,是慈悲之人,但你涉世未深,不懂人心之贪婪!有些人面似善良,实则心怀叵测,贫僧看人还是很准的。”恒圆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李一阳胸口一紧,有种被人识破的裸露感。
聚缘酒肆。
李一阳几人刚踏过门槛就看到了坐在酒肆一角的刘巡,正与一个身材魁梧、发质有些自来卷的胡人开怀畅饮。
旁边坐着一位鼻梁高挺,面容立体的姑娘,应该就是那位摊主口中的“美女调解员了”,李一阳定睛望去,很是眼熟。
黄沐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去掐住了刘巡的耳朵,愤然道:
“让你惹事,契爷要是知道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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